哪怕像她这个年纪的卢清妍,李寻真等人,她们也不过想找个自己喜爱的男人,然后一辈子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但是只有云琛,是她一直摸不透的,他看似慵懒随性,做事全凭爱好,但是他所完成的桩桩件件,她总感觉是有缘由的。这几年随着与他的渐渐接触,他明里暗里所展现出的实力,比如京城里那几乎垄断了整个南越市场的钱庄铺子……
她觉得云琛这人越是相处下来,越发现他就是个谜,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或者说弄不清楚他做那些事所谓何由?
近暮的夕阳带着浅浅的绯红透窗洒入,为窗边的人和景镀上一层潋滟华光,让女子本就清湛胜雪的玉容更加清透夺目,瑰姿艳韵。
云琛抬眸瞥见,有过一瞬间的惊艳恍惚,但很快消失不见,只清清淡淡地注视着对面女子怔愣神思的面容,微微轻笑道:“倒是想问问潇潇,你怎么独自出门了?”说完,又径自上下打量了沈泠溪一眼。
只见少女正穿了件浅青薄纱绣花长裙,里面内衬着月白的抹胸,裙裾边缘绣着若干兰花和寥寥三五只蝴蝶,裙裾飘飞间,那彩蝶翩跹起舞,竟似活了过来,正逐着碧兰迎风飞舞。
沈泠溪本就属于那种即使穿着粗布麻衣站在人群间也是摄人眼球的存在,现在她只做平时装扮,就已是美得耀眼炫目,超凡脱俗了,其实从她坐在二楼临窗位置起,就有不少男子悄悄往这边看了,还亏得烟波镇民风淳朴,才没招惹什么事端!
闻言,沈泠溪垂了头,她想着要不要把实情告知,不管怎么说,以云琛和师傅的交情,他知晓后应该会施以援手。另外,说实话,此去楼琅,她确实没什么把握,如今手上的筹码不过提前查探到的细微消息,如果有他的加入,应该会有不少收获!
想到这,沈泠溪果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并且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请求!
云琛不出意外地点头答应了,并且当即命令手下提前入楼琅刺探情报!
正当沈泠溪正要提杯感谢时,那厮不知又想到什么,失笑出声,揶揄问道:“潇潇你别告诉我,如果没遇着我,为了进楼琅,你也想去参加那什么楼琅王子的选妃宴?哎呀!万万使不得,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可千万别想着红杏出墙啊!”
沈泠溪听罢,直接一口茶水喷溅而出,“咳咳咳!混蛋!你脑子被驴踢了!”就算她想接近楼琅中心,但也绝不会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代价吧!而且谁是他未婚妻,她没答应好吧?想媳妇想疯了!
云琛“慌慌张张”地走过来,正想帮忙拍拍女子的后背,就被沈泠溪直接用眼神刹住了。
只见女子眼睛瞪得老大,如玉的肌肤上泛着微微霞光,估计是被气着了,胸脯还在起伏着。
云琛便不再上前,浑身像是没长骨头般懒洋洋倚在窗棱上,一边转着酒杯,一边瞅着沈泠溪轻笑,那无赖的模样差点让沈泠溪一剑捅过去!
哼!要不是打不过他。
沈泠溪直接愤愤地转身要了间厢房休息,决定这货不论说什么都别理他!
感情外面那些钦慕这厮的女人都白长了眼睛啊!这样的混蛋居然用光风霁月,风华绝世那样的词去形容,在她看来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满肚子的坏水!
云琛目送女子离去,眉头不易察觉地挑起,俊雅的脸上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翌日,天刚蒙蒙亮,沈泠溪用过早膳,便带着阿黄出了客栈,不出意外地,果然在门口瞧见一抹挺拔如青松磐石一般的颀长身影。
来人一见她,原本清寂深邃的目光骤然回神,嘴角扬起一抹疏朗笑意,懒懒问道:“未婚妻!昨夜睡得可好啊?”
未婚妻?沈泠溪磨了磨牙,直接无视,扭身回了客栈,片刻后牵着踏雪出来。
云琛回头瞧见红鬃马,登时瞳孔一亮,嘴角也跟着翘了翘,面上显出了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骄傲得意。
“主子,水路近些,我们也提前买好了船票,此刻看沈姑娘的意思是想骑马过去,那我们是跟着走旱路?可是旱路要辗转不少啊!”身边的玄雨不解问道。
云琛默而不答,只淡淡道:“玄雨,你独自去趟楼琅,待傍晚我到了,自会与你相会!”
玄雨虽有些担心主子的安危,但也知晓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就万万没有改变的可能,便只好拱手答道:“是,主子一路保重!”说完便跟着人流进了码头!
这边,云琛见着沈泠溪带着阿黄独自离去,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拇指和中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口哨,一匹黝黑的高大骏马来到近前,一个利落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顿纵马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