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智慧宫。

散兵坐在华丽宽大的一张椅子上，手里上下抛接着须弥人人挂在耳上的虚空终端，视线看起来似乎在盯着什么地方，仔细观察却只能看到虚虚的眼神，带着些百无聊赖的模样。

毛线团就缩在他手边，黑豆似的眼睛从来到须弥便没太多精神，看起来蔫嗒嗒的。

“阿散阁下，大贤者邀您一同参与六大学派的优秀学生选拔，请您尽快前往须弥城内。”

一道极轻的声音在门口说了句便匆匆离开。

散兵不耐地啧一声，“麻烦，整天面对一群迂腐至极的老头子，还要跟他们虚与委蛇。”

“再忍忍吧，等我们拿到虚空的控制权，救她出来，教令院便不必再留了。”

“谁？你说的，不会是小吉祥草王吧。”

“是，须弥需要神明，教令院只是一群愚蠢又贪得无厌的家伙。”

“神明未必就智慧到哪里去，高高在上的神，怎会与弱小的凡人共情。”

“我倒真的希望她能够高高在上，那便不会落得个被囚禁的结果。”

“你与小吉祥草王是什么关系？不，我直接问了，你到底是什么？”

散兵偏头看着黑雾似的毛线团，与这古怪家伙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他对它的了解可谓是知之甚少，让自己把手伸进教令院，看起来像是要动须弥的根基一般，却又要救那弱小的神。

“我与须弥的神明一样。”说到这句，毛线团微微动了动，看不出情绪的黑豆眼透出几分妥协般的感觉。

“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是小吉祥草王，虽然我对须弥知道的不多，也知晓现任草神是个女童模样的神，你这……”

散兵看了看毛线球模糊的脸，甚至没有完整的一副五官，声音听着还像个老头子。

毛线球看到散兵表情，心情突然好了一些那样，“是声音太奇怪了吗？其实是可以变化的，你喜欢这种吗？小女孩？还是这种？难道……是这种？”

从稚嫩的女童声音变成一道魅惑的成熟女性声音，最后又变成与旅行者声线完全相同的声音。

散兵眼睛不爽地眯起来，抬手用力捏住毛线球的整个脑袋，“你说的这些话有意义吗？我问你到底是什么？”

“……你听说过世界树吗。”

“什么？”

“我是世界树上的一根枝条，与须弥神明的意志相同，目的……是为了让这里变好，不再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