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安,宝珠发病了!借你的金针给我!”
房门呼地打开,“宝珠发病了?”
青年神情慌乱,却还是安慰道:“星洲,爷爷今天去赵家会诊了!你别怕,我这就去接他回来!”
“你的金针给我。”
储星洲直接冲进他的房间,在药箱里翻找。
青年拉住她的手,“星洲,你要金针干什么?你才开始学针灸!听我说,你别慌!我这就去接爷——”
他话还没说完,储星洲已找到了针包,一言不发地又跑回了房间。
储星洲捏着针包,用力到指节发白,颤抖了好几次,才取出细如发丝的金针。
青年站在门口,看见此景,惊得瞠目结舌,“胡闹!星洲,你干什么!住手!”
此时宝珠已陷入昏迷,鼻间气冷,脉象近无。
“你去找师父!”储星洲清冷而坚定地说道。
青年跺了跺脚,叹了口气,慌忙离开。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储星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跳平稳下来,俯身亲了亲宝珠的额头,“乖,宝贝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她捻着金针,飞速刺入哑门穴。
手指长的银针,闪着幽幽冷光,瞬间没入宝珠的身体里,只余寸长的针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其他针落,宝珠微弱的气息逐渐变得安稳绵长,四肢回暖。
储星洲贪婪地听着她的呼吸,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身冷汗。
“我们回来了,星洲——”
青年冲了进来,呼喊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的景象惊得他哑然失声。
只见宝珠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团,皮肤细瓷一般,白到发光。
而她的头、背、四肢几大命穴上,密密麻麻地扎着金针。
那青年急得直跳脚,完全没有往日的清润温柔,“你才学了几天针灸,怎么就敢给宝珠施针?爷爷,你快来给宝珠看看!”
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喘着粗气,快步走近。
“师父。”
袁老大夫不应,蹙着眉头给宝珠摸脉,上下检查一番,眉头渐渐松开,抬头默默凝视着储星洲,眸色森然地问道:“回阳九针!你这针法,哪里学来的?”
储星洲眼睫微敛,声音清冷地答道:“徒儿在书中看到过治疗心肺衰竭的针法,加以改良而得。”
袁老大夫点了点她,“你啊,胆子肥得很。”
储星洲不语,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像是终于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故人。
“怎么,后怕了?”
袁老大夫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放心吧,你这针法,看似鲁莽,却自有一番神妙!哑门劳宫三阴交,涌泉太溪中脘接,环跳三里合谷并,此是回阳九针穴。回阳九针已是绝顶针法,你这改良,可以说是把宝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就是我,也想不到可以在脐下关元下针。药方呢?你有没有想法?”
储星洲点头,返回桌边,执笔写下药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回阳九针?!”青年人看了看储星洲,又转头看了看一脸引以为豪的爷爷,满脸疑惑,“爷爷,星洲真的把宝珠治好了?可,她才学了几天针灸啊……”
“宝珠的病,哪是这么好治的。枉你学了这么多年,这都看不明白。”袁老大夫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补充道,“星洲的确入门晚,不过,天赋这回事,都是娘胎里祖师爷赏的,你不懂。”
“……”
青年正郁闷的时候,袁老大夫晃了晃手里的药方,也皱起眉头来,“星洲,你这方子,配伍极妙,但这几味药,都很贵重啊。恐怕有钱也很难买全。”
储星洲眸光微暗,“我知道。师父,我会想办法的。”
她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宝珠肉肉的小手掌,回想着上辈子关于那些药材的消息……
名贵药材,有价无市。有些只能在黑市重金求购,有些已被收藏在权贵豪门家中。
而她,作为首都首屈一指的神医,也曾是那些权贵豪门的座上宾。
上辈子的际遇,让她无意中掌握了很多常人所不能知道的机密隐私。
收全这些药材,虽然要费一番功夫,却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