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可以告诉他，她相信他。可她不想骗他，在坠落悬崖穿越至现代社会的那段时间，她是恨他的，恨他将她丢在了荒芜的岭下，更恨因为他，她坠落山崖，被迫来到这个世界。

也许一开始她拒绝他示爱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还恨着他。

“灵儿……”他再次叫了她曾经的名字。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茫然：“好陌生啊，这个名字。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林小磊知道她的心在滴血，这些年，她一直隐忍着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不敢表露，也无处表露。

“灵儿……”他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她制止着他：“你应该叫我沐寒玉……”

“对不起！”林小磊垂下了头，“对不起……”

沐寒玉已经记不清这一世，才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对她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了。

“除了说对不起，你就没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吗？”

林小磊的手抚上寒玉放置在腿间的双手，动作轻缓，像是在试探一般。

见寒玉并没有拒绝，他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头微微垂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

“小磊……你真的愿意陪我离开吗？”

林小磊“倏”地将头抬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愿意，我愿意……”

他回答的急速又坚定，沐寒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才二十多岁，正处在事业上升期，你还有哥哥，还有喜欢你的粉丝们，你真的甘愿为了我放弃掉这一切吗？”

沐寒玉的双手感受到一股力量，手的力度越来越重，她觉得有些疼痛，不禁“哎呦”了一声叫了出来。

“对不起……”林小磊慌乱地松开了手。

“你又对我说对不起……”沐寒玉有些失望，他竟没有像刚才那般迅速回答她的问题。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说了！”林小磊十指并拢举过头顶作发誓状，“如果我以后再说这样的话，你就……把我赶出这间老屋。”

“……”

这是听到了什么？以后……赶出这间老屋？

他这是真的打算接受杨秉文的恳求，真的要收了这间老屋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沐寒玉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寒玉，我想清楚了。以后，这间老屋就是我们相伴相守一生的地方了！”

“小磊……”

“寒玉，只要你想离开，我陪你！无怨无悔……”

这一夜，赋闲民宿东侧卧房内，一整夜都辗转难眠，缱绻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