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阳对姜淑媛说:“淑媛啊,一会寒玉会坐在这边的草地上。你从另一边走过来,寒玉站起来后,你便开始发火。记得,你的怒火要非常大,因为在前戏里,你喜欢的男孩子对你说,他喜欢的是你的姐姐。所以,你要非常愤怒地质问寒玉,为什么要抢走你喜欢的男孩。记住了啊,要愤怒。”
姜淑媛听完后,冷漠地一笑,接着对邱阳说:“放心邱导,这种戏,我早就轻车熟路了。”
接着邱阳对沐寒玉说:“寒玉啊,你看到淑媛走过来时,面部表情要有些心虚、怯弱。你虽然没有故意抢走你妹妹喜欢的男孩,但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愧疚的。当然怯弱里还要带点委屈,要符合你戏里的人设。明白了吗?”
寒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夏文娟在一旁看着,邱阳在讲戏,她不能靠近。她特想走过去对寒玉交代几句,她担心姜淑媛会借演戏之际对她动粗。
很快,毛导抬手示意拍摄开始。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场边所有工作人员也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Action!”
沐寒玉面带愁容,低着头,静静地坐在草地上。不一会儿,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凌筱筱,原来你躲在这里,怎么,知道自己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连家都不敢回了?”
姜淑媛满脸怒气地从不远处走来,沐寒玉见状,从草地上起身站了起来。
刚想说话,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沐寒玉的脸上。
一瞬间,寒玉的耳朵开始嗡嗡直响,脸上火辣辣地疼。这一记耳光,姜淑媛似乎使出了她所有的力气,那声响亮的声音震撼了在场所有的人。
被如此强大的力量呼在了自己的脸上,沐寒玉除了震惊,更多的是疼痛。
导演并没有喊“卡”,沐寒玉只能歪着头,闭着眼,咬着牙,忍着痛,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我没有抢你男朋友,我认识皓然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喜欢他。”
“你还敢嘴硬,要不是你勾引皓然,他怎么会喜欢你?”
沐寒玉抬起头,直勾勾地凝视着姜淑媛,左脸的巴掌印慢慢显现了出来。她红着眼睛,忍住眼泪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声音却带着颤抖:“我没有……他喜欢我,那是他的决定,我没有抢你男朋友,我没有……”
“啪……”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随着巴掌打来的方向,沐寒玉的头再次歪向右侧肩膀,眼泪在那一瞬间被甩了出来。
站在一旁观戏的夏文娟牙齿都快咬断了,她刚想走到毛衍导演面前申诉,就被蒋真恩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拉我?”夏文娟怒不可遏。
蒋真恩压着嗓子,低声说:“本来这场戏,就是一场姐妹之间互掐的戏。你男朋友被人抢了,你不生气吗?愤怒可以用多种形式来表达,淑媛这么演也没有错。导演要是觉得过分就直接‘卡’了,毛导都没激动呢,你紧张什么?”
夏文娟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只见她一把抓住蒋真恩的胳膊,怒气冲冲地说:“你没看出来,姜淑媛这是故意的吗?刚才导戏的时候,又说让她打耳光吗?愤怒就一定要通过打人耳光来表示吗,蒋制片,我现在就很愤怒,我是不是也可以给你一耳光子?”
蒋真恩霍地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夏文娟,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这位金牌经纪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夏文娟,注意你的措辞,你们既然签了合约,就要遵守合约条款。这只是一场戏,你要尊重现场的导演和演员。戏还在拍摄当中,导演也没喊‘卡’,你难道要冲上去打断,毁了大家集体努力的结果吗?”
夏文娟咬着牙,她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