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次，沐寒玉一再叮嘱他，没有特别的事先不要见面了。

帝都马上就要举办年终庆典，他和寒玉都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给公司、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他退出社交软件，打开通讯录，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他忍不住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那头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口中含了海绵一般：“这么晚还没睡吗？”

“你……在睡觉？”林小磊小心翼翼地问。

“哦，没有……”沐寒玉回道，“我在用热毛巾敷脸。”

“还疼吗？”林小磊的声音低到了尘埃里，“我看新闻了，姜淑媛……她打你了？”

沐寒玉微微一笑，接着将毛巾从脸上拿开，清清了嗓子说：“没事，剧情需要……”

“我看网友说，剧本里并没有安排掌掴的戏。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林小磊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冒出了一团火，他在努力克制不让这团火发出来。

“别看网上那些人发的，他们根本没看到剧本。都是一些代拍瞎编乱造的，你别信他们的话。”沐寒玉竭力平静地安抚着他。

林小磊的心口痛得无与伦比，他觉得自己根本等不到年终庆典了。

“寒玉，我们现在就离开吧？我不想等了……”林小磊的声音带着哀求。

沐寒玉有些意外，她问：“怎么了？不是说等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好再离开吗？为什么突然又怎么着急？”

半晌，林小磊才断断续续地说：“我……看到你……这样……我心痛……”

“两个巴掌而已，不疼的……”沐寒玉安抚着林小磊。

“你觉得不疼，可我觉得疼。那两个巴掌比打在我的身上，更让我心疼。寒玉，你原本多么自由自在，可现在，你却要为了你不喜欢的事，委曲求全。这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林小磊的声音带着抽泣。

沐寒玉的心也跟着酸痛起来，每每从林小磊的口中说出“曾经”那个自己，她便觉得酸楚和疼痛。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都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们了。小磊，我知道你心疼我是因为爱我。可爱我有很多种方式，我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没有自我地爱我。”

林小磊不解，忙问：“什么叫没有自我的爱你？”

沐寒玉轻叹一声：“曾经的林容深爱着沐灵，可在大义和小爱之间，他选择了大义。那便是一种自我，但这个自我并不是狭隘的自我，而是伟大的值得敬佩的自我。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初林容真的放弃一切选择了沐灵，他们也不一定会得到幸福。”

“为什么？”

“因为沐灵自私地拥有了林容，却让国家失去了一个可以保护万千百姓的大将军。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万千百姓性命的基础上，这并不是真正的幸福，不是吗？”

林小磊怔在那里，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小磊一直没有说话，沐寒玉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小磊，我希望这一世，我们能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更希望我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所有人爱我们的人的祝福下。你和我在这一世，都还有牵挂的人和未完成的事，我们不能就这么自私的离开。”

“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林小磊似乎有些不耐烦，“我不想再听了，对于我来说，除了你，谁都不重要。”

“林易也不重要吗？”沐寒玉反问道，“你难道连你哥哥也不想要了？”

林小磊枉然，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听说林易已经说服了梁建生和文娟，并且也已经找到了污蔑诽谤你的证据。小磊，我相信这一切很快便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的。”

林小磊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不一会，从电话里传出响亮的声音：“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