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玉的嘴角僵硬，后背也瞬间变得僵直，眼角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抬手将眼角的泪滴擦去，嘴角颤抖地再次抗拒着刚才听到的话：“我不信……这不可能……文娟……她不会……她不会的！”

姜淑媛的脸冷冷的，沐寒玉的眼睛模糊了，她看不出来姜淑媛到底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她。

“你以为这件丑事被压下来了，就没人知道了吗？我当初还傻傻地以为，是我技不如人才丧失掉了这次机会。没想到啊，哈哈……”

“我没有……没有……”沐寒玉的眼眶已经完全红透了。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背地里看不上现在的我，觉得我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爬上了帝都副总裁的床上才得来的。可那又怎么样？”姜淑媛一阵冷笑，“你沐寒玉不也是这样一步步借助男人爬上来的吗？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可比我早多了，比我更不知羞耻。”

姜淑媛阴冷的声音环绕在沐寒玉的耳畔，她紧蹙着眉头，根本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不仅不相信自己真的会为了一个角色放掉自尊，她更不相信夏文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一定是姜淑媛在挑拨离间，她一定是希望我和夏文娟决裂，从而逼迫我们其中一人离开乐娱，离开帝都，甚至离开娱乐圈。她好卑鄙，她好阴险，她好无耻……我不信，我不信……”

沐寒玉在心底疯狂地暗示自己，她坚定地认为，这是姜淑媛的又一个阴谋。

“你还是不相信？”姜淑媛说。

沐寒玉抬眸盯着她，眼珠一动不动地说：“不信，她不会这么做，我更不会……”

姜淑媛轻蔑地笑出了声：“邵欧华，邵氏集团的大少爷。虽然现在他已经入籍美国，事业重心也放在了国外。可他曾经也曾和帝都集团合作过，他在影视圈内做过的事龌龊事，整个内娱谁不知道？可你，你听夏文娟在你面前提到过这个人吗？如果我今天不告诉你，你或许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吧？”

“那又怎么样？我根本不想知道他是谁，我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以我俩现在的敌对关系，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知道你和邵欧华关系的人，除了我和柳云霄，就只有夏文娟和当时还只是乐娱副总监的梁建生。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就回去问问他们吧！只不过，他们……更不会跟你说实话。毕竟，现在对于乐娱来说，只要你一天不离开，就还有可供他们利用的价值。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实话，因为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个为别人赚钱的工具。”

……

沐寒玉感觉自己的心被砂石掩埋，推不开，逃不出，喘不动。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尽管她一直拒绝承认姜淑媛口中所谓的真实，但这些话还是像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

这根刺越扎越深，从她梦中的女子再次出现那一刻，她便拔不出这根细小的连放大镜都找不到的刺。

……

远处传来导演的声音：“准备最后一场分离戏，大家都回到拍摄场地，准备开始吧！”

姜淑媛从沐寒玉的身侧站了起来，她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沐寒玉的身上移开。

“还有最后一场戏，拍完这场戏，我们唯一的一次合作也就结束了。沐寒玉，你的报应……也快来了！”

“……”沐寒玉没有任何反应，只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姜淑媛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确定了一件事：沐寒玉已经将她说的事放在了心上，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文娟有了芥蒂。

“走吧，沐寒玉……完成最后一场戏，你就解脱了！”

“解……解脱了？”沐寒玉蓦地抬头看向姜淑媛，她的面容冰冷，没有任何波澜，眼底却有着黯淡哀默的微光。

……

“两位女主角，开拍了……”副导演邱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