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夜深人静的城中街道上，冬日的夜深寂又寒冷，虫鸟声都听不见分毫。

除了凌冽的寒风随着飞疾的车速，呼啸而过，沐寒玉听不到其他任何一个声音。

“我们……是去文娟姐那里吗？”一直安静的车内响起了刘小艺的声音，微弱又胆怯。

梁建生“嗯哼”了一声，表示了肯定。

这时，沐寒玉开口了：“先送我回公寓。”

夏文娟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沐寒玉说：“还是去我那里吧，你住的公寓四周一定躲着记者。”

沐寒玉没有抬头回看，手指在结雾的车玻璃上滑动，慢悠悠地说：“这么冷的天，狼群都不会出来觅食，更何况是人。那些记者不会一直待在那里的，再说，现在我也没什么可供他们拍照消遣了，还怕什么！”

“玉姐，你在说什么呀？”刘小艺突然委屈起来，“你可是内娱近几年高不可攀的顶流女明星，那些娱记像苍蝇一般地盯着你，拍照、录像、套取隐私，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获取利益。你可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更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啊！”

听完刘小艺说的话，沐寒玉自嘲地笑出了声：“是啊，苍蝇喜欢盯什么？它们最喜欢盯的便是臭气熏天的东西，我，算不算？”

车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压抑、沉闷。

刘小艺没敢再说话，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路口处，红灯亮起。

梁建生将车停了下来，红灯显示还有90秒钟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梁建生转头看着沐寒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沐寒玉！”言辞激烈，带着愤怒。

沐寒玉抬头看着他，脑海响起姜淑媛说的话：“这件事除了夏文娟，还有当时的乐娱副总监梁建生也知道。”

她目光如炬地盯着梁建生，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怎么，梁总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梁建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沐寒玉会突然这么恶语相向地跟他说话。

“你告诉我，我应该知道些什么？”梁建生问。

沐寒玉将头挪向一边，继续擦拭着车窗上因内外温差而产生的雾气。

梁建生还想问点什么，夏文娟头也没回地说：“还有十秒钟，准备走吧……”

梁建生回过头去，红灯显示还有八秒……

五秒……四秒……三秒……

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车内的所有人都各自若有所思，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绿灯亮起，梁建生踩下油门，车子沿着左转指示线，转向了东侧道路上。

“为什么不直走？”沐寒玉透过擦干净的车窗看过去，发现本应该直走送她去公寓的梁建生，将车子开向了东面。

梁建生没有减速，继续开着车向东面开去。

“停车……”沐寒玉大吼一声，“送我回公寓。”

车内的人都被她这一声吼叫吓了一跳，刘小艺连忙安抚：“玉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真的不太安全。我们还是回文娟姐那里吧，有我们陪着你也安全一些。而且……你们不是有话要说吗？”

沐寒玉没有理会刘小艺说的话，抬头敲打着梁建生的座椅后背：“要么掉头送我回公寓，要么就停车让我下车。”

见沐寒玉的态度坚决，言辞激烈，梁建生担心她控制不住自己跳车，便慢慢将车速减了下来。

他没有停车，只是减慢了速度。

夏文娟从副驾驶座上转过身来，言语低柔地说：“寒玉，别闹了，去我那里吧！你答应我，给我机会向你解释的。”

沐寒玉冷漠地说：“我听你解释，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