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磊有些受惊，“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林小磊害怕，这“对不起”三个字后面会跟着他接受不了的结局。

沐寒玉察觉出了小磊内心的恐惧，她抽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地位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从崖上掉下去的那一刻，我对林容是仇恨的，但你不是林容。我不该将对他的恨意附着在你的身上，更不能将对他的爱意转嫁在你的身上。所以，我说对不起，因为我的爱和恨，让你这么恐慌和不安。”

“寒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恨我，难道也不爱我了吗？”林小磊的心更加慌乱不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沐寒玉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是……”沐寒玉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林小磊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复，而她却只怔怔地盯着他。

“你快说啊，到底是什么，不要让我着急好不好。”

沐寒玉起身站了起来，离开餐桌，坐到了沙发上。

林小磊紧随其后，没有片刻的犹豫：“寒玉，寒玉……”

“哎呀，小磊……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听得懂什么？”此刻的林小磊茫然无措的样子，一点不像装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沐寒玉转身面对着小磊坐着，郑重其事地说，“小磊，你就是你，你不是林容的附着品，也不是林容的转世或重生。即便林容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一口气，但随着他的消逝，你也成为了你自己。”

“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想告诉你。我沐寒玉曾经恨的那个人是林容，不是你林小磊。而我现在爱的这个人却是你林小磊，而不是百年前的林容。那个爱林容的人，是沐灵。而沐灵在被推下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了。”

“你身边的我，叫沐寒玉！你明白了吗？”沐寒玉含情脉脉地看着小磊。

林小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暂停了，他呆滞一般地盯着寒玉，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像是要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塞了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沐寒玉捂嘴笑了起来，手指轻轻地在他呆滞的脸上滑动。带着戏谑的表情，逗着他：“怎么了，怎么这么震惊啊！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还是恐惧地说不出呢？”

林小磊的脸羞得通红，他像孩子般地抬起双臂抱住了沐寒玉，将脸深深地埋在她浓密的黑色长发里。

“寒玉……我好开心……”他喃喃地说，“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一直对自己没有信心。觉得自己一直活在林容的影子里，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想让自己变成他，变成那个你曾经挚爱的男人。五分钟前我还在害怕你会告诉我，你爱的一直是他，不是我。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因为你说，你爱的是我。是一个叫林小磊的男人，而不是林容。”

沐寒玉温柔地回抱住他，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喃喃地说：“你就是你，即便你不是曾经那个英勇无畏的将军，我也爱你。”

林小磊松开双臂，垂头看着她。那双黝黑真诚的眼睛里有些湿润，唇角却显露出欣喜的笑意。

“我更爱你……”林小磊的眼底散出星光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