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文娟他们没有离开，住了下来。

梁建生和林小磊在大厅内，围着暖炉喝着茶。梁建生原本建议热一些清酒来喝，顾及到小磊酒精过敏，便也作罢。

正月的天极冷，寒玉早早拉着文娟进了卧室，躲进了被窝。

两个人肩靠着肩倚靠在床头，说着悄悄话。

“文娟，你能来这陪我，我真的很开心。”寒玉将头靠在文娟的肩头，撒娇般地说着。

夏文娟像姐姐一般地抚摸着沐寒玉的头发，语气温柔：“你已经决定了，是不是？”

沐寒玉心口一惊：“什么？”

“如果我不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合同约定的最后一天吗？”

沐寒玉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文娟：“你……都猜到了？”

“这还用猜？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沐寒玉抱歉地说：“对不起，文娟姐，我没打算瞒你。”

文娟叹了一口气：“这也不算瞒我，之前你也在我和梁建生的面前提过，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真正在意过。”

“我只是没想到你来看我，原本我想等年后回乐娱再对你说的。”

夏文娟感慨着：“你真的打算放弃吗？那可是你奋斗了十年才拥有的一切。”

沐寒玉皱着眉，唇角颤动，似有所想地说：“文娟，这十年中，前七年都不属于我。”

夏文娟起身看着她，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文娟，其实我……我真的不是……我不是她……”寒玉眼睛通红，“我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名誉、身份、地位、金钱、包括……你……”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夏文娟重重地向后仰去，倚靠在床头，不再看她。

“我说的都是真的。三年前，我才出现在这个世界，而真正的沐寒玉，早在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坠落中……去世了……”

“寒玉！”夏文娟突然激动起来，“不要为了离开乐娱，就找这些理由来欺骗我。我们在一起生活、奋斗了十年，你是不是沐寒玉，我比谁都清楚。”

沐寒玉知道，在文娟的心里，她依旧不能接受，她不是沐寒玉，还有沐寒玉已逝的事实。

“曾经我和你一样，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但当它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深信不疑。文娟姐，我想对你说的是，我真的不是沐寒玉，我叫沐灵，六百年前，我就叫这个名字。”

“你又来了，六百年前，明朝永乐年间。你是古代人，穿越到现代，我知道了，知道了……”

文娟的情绪越发激动，看得出来，她嘴上虽然说她知道了，可心里依旧在抵触着这件事。

寒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满眼柔和地看着她，等着她慢慢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文娟终于平静下来。

“寒玉，如果……如果你真的觉得累，想离开，那就……离开吧！”

夏文娟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低垂着脸，双眼凄然又无神。

沐寒玉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心疼地说：“即便我离开娱乐圈，你依旧是我沐寒玉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是我最爱的姐姐。”

夏文娟发出暗哑的声音：“其实，我早就知道……”

“唔？”寒玉看着她。

文娟抬起头，满眼泪光地回应着寒玉的目光：“早在三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说完，文娟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她的手上，温暖，持续。

“文娟，你……”

“你一定在怪我，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对你发脾气，不愿相信，对吗？”

寒玉安慰她：“我没有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