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英国,维萨公寓。
林小磊的头像被石锤撞击一般地剧痛,他不停地用头撞击着墙面,企图以痛止痛。
“小磊,你怎么了?”刚进屋的杨依依见到小磊这番模样,急忙上前制止着他。
小磊歇斯底里地喊着:“我的头好痛,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
杨依依一把抱住他,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可小磊依旧不停地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十八岁时的小磊虽骨瘦如柴,但力气却也比得过一个刚刚才二十岁的女孩。
尽管杨依依使出了最大的力气,也依旧拉不住他。
“给我止痛药,止痛药啊!”小磊疯狂地抓着杨依依的手腕,满眼血丝地怒看着她。
杨依依顾不得手腕的疼痛,摇着头坚决地拒绝了小磊的要求:“小磊,保罗医生说了,你不能再依赖止痛药了。小磊,你要靠你的意识,用的意志力去战胜他,去止痛!”
“把止痛药给我,给我!”小磊根本不想听她说下去,只想拿到止痛药。
杨依依没有屈服,依旧坚定表示不会给他止痛药。
“我哥哥不在,保罗医生也不在,你给我一颗,一颗止痛药就好了。以后,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吃了,我发誓,我保证!”
小磊跪在杨依依的身边,痛苦地向她祈求着。
杨依依的心像是碎裂了一般,这半年的相处,她已经被这个帅气的少年深深吸引了。她爱这个男孩,她不想看到他这般痛苦。但是,为了男孩的健康,她必须强迫他摆脱止痛药的依赖。
只要熬过这一天,熬过这一夜,这个被梦魇折磨又沉迷止痛药的男孩就会获得新生。
这是林易带林小磊来英国治病的初衷,也是杨依依和保罗医生最想看到的结果。
林小磊浑身都在抽搐,口中还在不断祈求着她给他止痛药。
杨依依跪了下去,两个人就这么互相跪坐着看着彼此。杨依依捧起小磊满头都是汗水的脸,看着他血红的眼睛说:“小磊,战胜你内心的恐惧,忍过去,一切都会变好的。你的病快要好了,真的,相信我,相信自己。”
林小磊的眼角开始流泪,身体骤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
杨依依一下子撑住林小磊快要倒下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小磊喃喃地在她的耳边,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寒玉,救救我,救救我!”
杨依依的心碎了,碎成了比沙还要细的玻璃渣。男孩在她的怀里叫着其他女孩的名字,她除了安慰,什么也做不了。
小磊意识不清地靠在杨依依的怀里,剧烈的疼痛还在侵袭着他,只是他已经败下阵来,他无力再与他抗争了。
“这个疗程结束,你就要离开这里了。”杨依依喃喃地说着话,她不知道小磊能不能听到,但她还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他。
“小磊,这半年是我在英国过的最开心最幸福的半年。在你来之前,我便知道你的身份了。我装作不知道,装作不是你的粉丝,是想让我们的关系能突破粉丝和偶像的关系,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慢慢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跨越了病人和护士,朋友之间的关系。我甚至多次幻想能跟你更近一步。小磊,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保罗医生看出了一切,他警告过我,当最后一个疗程结束后,你会因为治疗的副作用而忘掉这一切。你哥哥林易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只有忘掉在这里治疗的一切经历,你才会忘掉治疗带给你身体和心里上的双重痛苦。我既替你觉得开心,也替自己觉得遗憾。我们要分开了,长远地分开了。”
“可我不甘心这样的分开,毫无交集地分开。我想和你之间能拥有一个不会随着你记忆消失的印记。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小磊,就当是这半年来,你对我的回报,你会愿意的,对吗?”
小磊在呢喃着,杨依依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捧起小磊脸,小磊的眼神迷离又诱人:“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她满脸潮红地将脸凑了过去,迎着深沉的呼吸,感受着小磊的喘息和唇边的温度。
没有一丝一毫地迟疑,她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深深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