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梨难得留了个心眼,想客套几分,问出几句实话。
画眉却滴水不漏,“奴婢虽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的,却也不敢妄自揣测娘娘的心意。”
这是不愿说,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元梨掀开马车车帷的一角,看着街道两旁的热闹,不禁在想,孙齐贺这会子,不知道在忙什么。
是和高衍继续谋划,毕竟那可是他答应成婚所换的条件,元梨垂着眼睑,这两人一定有猫腻。
“夫人,管家嘱咐的您可都记住了?”
马车内只有她和织月两人,至于宫里来人,都在后面的马车里。
织月看着元梨掀开马车的车帷,背影看着欢喜得很,不由得再想多说几句,毕竟进宫可不是
她从前听小姐也提过,皇宫,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元梨捏了捏织月的脸,织月圆圆的脸蛋手感倒是极好,“行了行了,你一路上叮嘱的够多了,我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颠簸了一阵,元梨察觉到像是到了,她手里不闲着,想去掀开帷幔看看那皇宫会有如何的金碧辉煌。
马车正在此时停下了。
“夫人,到了。”马车外传来声音。
元梨手里还抓着帷幔的一角,马车的容量极大,元梨甚至可以躺在马车里睡一觉,只不过路程极短,她脱了鞋袜也只是在暖和的垫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马车不得入宫,这规矩元梨不知道,织月却听从前的高彤提过。
织月忙小声唤着元梨,“夫人,该下轿了,马车可进不得宫,您快穿上鞋袜。”
“啊……”元梨短促的发出声音,便急急找上鞋袜,孙管家和织月轮换嘱咐,谁知却漏了这一点。
外头的人等了片刻,却还是不得见元梨的身影。
画眉垂着眼睑等在外头,此时虽不是上下朝的时候,宫门口却还是人来人往,身旁的行人各自私语,不知是谁如此没规矩,竟堵在宫门口,迟迟没有动作。
“姑姑。”元梨在里头忙着折腾了好一会,还不慎撞到了脑袋,只是不愿让这宫里来的人继续等她。
要知道,织月在匆忙为她找鞋袜的时候还在嘀咕,宫里的人可怠慢不得,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啊,如今撞了脑袋有什么,要是再晚些,她可是要被砍头的。
元梨都来不及摸摸自己可怜的脑袋,是不是已经长了些小包,就急忙穿上鞋袜,平整好身上的衣裳出了马车。
她人出来时,头上的发髻歪了些许,画眉目光闪烁,元梨为什么而耽搁,恐怕不言自明了。
不过画眉当什么都没看见,等元梨顺畅地走下马车后,才上前几步,“夫人,可收拾妥帖了?”
这话听进元梨的耳里,她难得觉得臊的紧,元梨抬起手,碰着头上的伤口,果然已经隐隐起了个小包。
她忽而放下手,半掩着面,脸上的表情,宫门口的人都看不清了,元梨瓮声瓮气的,“是。”
“夫人,该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