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梨双手撑着脑袋,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带着孙齐贺去做贼都比半道上,他药效发作听起来靠谱点。
“你就别再问了。”她抓着孙齐贺在被子外的手,给他掖好,都不敢抬头,去面对任何一个人。
“可是夫人,您都守了一晚上了,就先休息会吧,否则少爷醒了,他也要心疼的。”
元梨哪还管他心疼不心疼,要是被察觉出来,孙齐贺身上的变化,孙府上下,都得脑仁疼。
“我真的不用,织月,你先出去吧,快走,留我一个人待会。”
元梨简直是以轰人的架势直把织月推出门外的,还别说,起得太猛,觉得一夜没睡的脑子更晕了。
她继续守在床边,手抵在眼睛上,死死的撑住昏昏欲睡的眼皮。
“水……”
终于,躺在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元梨惊喜之余,凑在孙齐贺的身边,艰难的分辨出了一个字。
“来,慢慢喝……”
元梨有了前一晚给他喂药的经验,喂水已经信手拈来了,她扶起孙齐贺沉重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慢慢地给他喂着。
她还极有耐心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轻柔地和他说着慢慢来。
可元梨碗都没放稳,听清了孙齐贺润完嗓子后,沉静的说了一句“谢谢”,下一句跟上的,就是疑惑至极的:“你是谁?”
元梨没控制住,当场在孙齐贺床前,就昏了过去。
我辛辛苦苦的,就非要换这个结局吗?
恒阳!!
算了,总之来个人告诉我这药是干什么的。
其实我也不想知道的,我可以直接睡一个月过去,再醒来我就马上去抓紫蕴,飞回天界。
凡界这地方,她发誓,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再贪恋了。
要是让天帝知道,他操心了许久的掐断元梨对凡界的向往,就在这几日的时间里元梨一瞬间的崩溃给完成了。
这方法,也不是不能学嘛!
接下来,是才醒来的孙齐贺手忙脚乱的推搡着看起来是装昏实则是真昏的元梨,动静太大,招来了一直在屋外守着的织月。
徐大夫又被找来,把了脉后,摇了摇头,如释重负般道:“少夫人只是一夜未睡,又加上思虑过重,心头的石头落地了,她便放心大胆的睡过去了。”
被薅起来又挤在人堆之后的孙齐贺有点意外,他在听到大夫的这番解释后,也像是心头有块石头落地般,如释重负了。
冥冥之中,他与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送走林大夫后,孙管家回到屋子,认真看着元梨的眉眼的孙齐贺就守在床边,他上前去问:“少爷,到敷药的时候了,之前是夫人坚持要亲力亲为,如今她为了照顾你晕倒了,您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孙齐贺迷茫的眼神看向他,“我不记得了。”
孙管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您当然不记得也不知道,这是昨夜您受伤后,少夫人带你回来,徐大夫开的药。”
孙齐贺摇摇头,声音平静,“我是说,我不记得你。”
“你是谁?”
“可怜孙管家一把年纪,知道这件事情后,打击肯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