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扶额，心里第一时间跳出来的想法，竟然是这个。

孙齐贺眼睁睁的看着高衍什么表示都没有，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他只能找这个狗头军师要点毒经验。

“你……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没？”

高衍回神，他挑了挑眉，“有。”

孙齐贺没太听清他的发音，以为他是在打趣，发出“哟”的声音。

“我说我喜欢你妹妹。”他索性说的直白点。

作为两个卧龙凤雏，当初时常一起逃课的好兄弟，他们的功课是不怎么样，但没想到，过了几年，高衍连这几句话都听不懂了。

孙齐贺暗暗在心里叹息，幸好彤彤没随了她这哥哥，从小就博览群书。

高衍表情平常，耸了耸肩，“你们都是夫妻了，喜不喜欢的，很重要吗？”

高大公子长年流连于烟花场所，曾经无数次被高二小姐揪出青楼，他对这些情啊爱啊，当然没有什么概念。

不过是些寻欢作爱的手段。

“你之前找到我，为了两家联手，也为了避免上面那位的猜忌，完成婚约是重中之重的。可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人从未有过欢爱之意。”

孙齐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不免旧事重提，试图提醒高衍，这场滑稽的亲事的目的。

“所以你要知道，不重要，这一切都不重要。”高衍点点头，好笑的看着孙齐贺，“齐贺，我既然已经将妹妹当成砝码嫁出去了，那我就始终是对不起她的。”

“但要达成目的，就必须要不择手段。”高衍隔着桌子遥遥敬了木讷的站着的孙齐贺，“不过我提醒一句，就算彤彤动了感情，等她知道我们密谋的事情，她也不会原谅你。”

“更何况，现在只是你的单相思。”

一时不知道戳了他膝盖骨一箭的是‘单相思’还是‘不会原谅’。

孙齐贺咽了咽口水，冷静下来，“我会瞒着她的，永远。”

“我相信。”高衍两手交叉，抵在下巴处，对他很有信心，“高彤是我的妹妹，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希望如此。”孙齐贺差点笑出声，每见一次高衍，他都会动摇相信高彤和高衍是亲兄妹的事实的想法。

他在这地方待不下去了，本想对高彤这个亲哥哥倾诉他对高彤的心意，可他没想到，高衍会一次次搬出现实的复杂来让他清醒。

也是，他不会忘了他对高彤的愧疚，她的挣扎和向往自由，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但他仍旧同意与高衍联手，将她扯入局中。

况且，他的身份，始终埋着重重隐患，他头脑一热拉着彤彤陪他一块，可之后的艰难险阻，竟让她也陪着吗？

他做不到。

他……舍不得。

她该是翱翔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鸟儿，扑腾着笑得最欢乐。

……

接下来的日子，元梨明显感到孙齐贺刻意在避开她。

那日他回来前，她就已经搬到了织月收拾出来的，为元意准备的房间。

等到吃晚膳时，她还瞟了好几眼孙齐贺，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见不对劲出来。

但他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