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雪那个蠢货,她在刑场上还妄图为她姜家正名,可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她枕头旁的夫君故意设下的局。”
张贵妃越来越癫狂,“他不是被蒙蔽,根本就是他故意要赶尽杀绝的。”
这些都是二十几年前的秘闻,虽然众人都心有猜测,可谁都不敢这么有胆子,能直接在圣上面前全部吐露出来。
殿内的人都害怕的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不敢让圣上注意到自己,否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二十多年前会出个姜家,今日,也会有张家。”
“你……你怎么敢?”张贵妃不敢相信,他多年前对姜皇后的狠心不是假的,即便冷落她二十多年,她也不愿将他与‘恶毒’这个词联系起来。
“朕是天子,朕有什么不敢?”
她跌坐在地上,魂不守舍的,就连冤枉都不喊了。
是啊,天子,搅乱了北燕江山的天子,一意孤行的天子。
“如果这不是巫蛊之术呢?”
听到这道声音,冷眼旁观的王皇后终于眼睛一亮,接着她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韩应皱眉看着走到面前的小姑娘,连她该尽的礼数都没提醒,“你说什么?”
元意在元梨的背后拍了拍额头,戳了戳元梨的脊梁骨,直弄得她泛痒。
元梨想了想,心不甘情不愿的要下跪,王皇后却先一步扶着元梨的手,对着韩应笑道:“圣上,这就是孙将军的夫人。”
韩应还是紧皱着眉,他挥了挥手,“礼就免了吧。小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元梨对王皇后和善的笑了笑,她抖了抖袖子,对韩应拱手,“圣上,倘若,那木偶不是前朝的巫蛊之术呢?”
韩应眯起眼睛,比起她的反驳,他对她这个人更感兴趣,“怎么说?”
“张贵妃想用巫蛊之术暗害皇后,可如果皇后娘娘那无缘无故的病被治好了。”元梨卖了个关子,又讨巧地笑了笑,“那说明什么呢?”
王皇后见韩应迟迟不应答,她咳嗽了一声,“说明本宫的病,与张贵妃房里搜出来的木偶无关。”
元梨回头对着王皇后笑,她直起身,高深莫测的指着张贵妃,“圣上不如等一日,只要我给皇后娘娘用药,结果今夜就能出来。”
王皇后在元梨进宫那日,诊断出来的结果是身体并无大碍,但这几日却能发现身体出了问题。
王皇后那边瞒不住了,圣上得知,勃然大怒,太医院也是战战兢兢的。
但明明是很小的症状,却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们怎么用药,皇后依然是不得好。
所以用药后,只需一日就能见好,不管是王皇后,还是圣上,他们都不敢相信。
韩应瞥了一眼地上的张贵妃,“好,那朕就答应你。”
他临走前,又温柔的摸着王皇后的手,“你放心,朕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张贵妃歪着头看这郎情妾意的一幕,从前总觉得刺眼,今日却忍不住嗤笑。
她整理着裙摆,在韩应要动身走之前,行了个大礼,“恭送圣上。”
韩应脚步一顿,但也是一瞬,很快走了出去。
王皇后的声音在张贵妃之后,也跟着喊了一声。
元梨看着眼前的场景,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自己是不是来迟了一步。
可她明明都算好了,听到消息后,她就让织月去拦住画眉请法师的步伐,自己则优哉游哉的往这边赶。
看起来,她来的时机是刚刚好的啊。
算了,不管这些了。
元梨看了看这殿里的陈设,都被翻得差不多了,她对王皇后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一起走吗。
张贵妃却在此时叫住了王皇后,“皇后娘娘请留步。”
元梨回头看去,她耸了耸肩,识时务的先走了一步。
张贵妃又撤走了所有宫人,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你不怕吗?”张贵妃阴恻恻的笑着,“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我杀了你,你根本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