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贺庭：“谁？”

“林致远。”

明悦和卫贺庭来到林致远家时，他刚醒。

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硕大的虎眸，难得一怔。

小五见他醒了，正要一爪子把他给拍晕过去，明悦就进来了，阻止了它：“等一下，小五。”

“嗷……”

小五险险地停住爪子，乖乖巧巧地跑到明悦身边，蹭了蹭她的手。

明悦拍了拍它的头：“做的不错，回去奖励你。”

得到夸奖的小五尾巴一甩一甩的，高兴得不要不要的，想仰天咆哮一声，但忍住了。

它还是知道在人类世界不能乱吼的。

林致远看着明悦和卫贺庭，脸上没有丝毫计谋失败的失望或者慌乱，反倒是笑了。

“果然啊，你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明悦没用摄魂术，而是直接问他：“你放进汤里的那个东西，是谁给你的？”

“一个……”林致远斟酌了下措辞，“女生吧，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二十岁左右，戴着个鬼面具。”

林致远知道自己赌输了，愿赌服输，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明悦。

“那个女生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一枚药丸，说只要让你吃下去，你会忘记前尘往事，我就能心想事成。”

“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卫贺庭惊讶道：“你就那么轻易相信了她？”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林致远的作风。

林致远笑着反问：“如果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你面前，一眼就看穿你所有的秘密和心事，还能掌握你的生死，你还会怀疑她吗？”

卫贺庭：“可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你……”

“那又如何？”林致远打断他，毫不在意的语气，“不过就是彼此利用，有何不可呢？”

卫贺庭无言以对。

林致远就是这样的人，疯狂又极端，只要能达到目的，与虎谋皮他也无所谓。

“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计划会失败，”明悦问，“为什么还要做？”

林致远看着明悦，沉默了一会儿，开玩笑似的说：“因为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啊。”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成功的可能性，只要赌了，就可能赢，不赌，就一定会输。

他之前以为，哪怕她不是人类，他也能有很多种办法得到她。

可谁知道，她消失了。

那一刻他才突然真正的意识到她不是人类意味着什么。

有些事不是他力所能及的。

所以当知道她再次出现的事情，他才会明知会失败还抱有一丝侥幸和奢望地去赌一场。

明悦从林致远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东西。

偏执而自我的狂热喜欢。

这有点像是最初她完全不明白什么是爱时对渊黎的感情。

仿佛是看中了一个心爱的玩具，还没得到时便已经在那玩具上打上了属于自己的标签，不允许任何人触碰，非要得到不可。

林致远忽然问她：“如果最开始遇见你的人是我，你现在是不是就会跟我在一起了？”

明悦手指隔空一弹，林致远被迫张开了嘴，然后她顺势弹了一枚药丸到他嘴里。

看着林致远咽下药丸，她才开口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