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陷入了寂静,洛云宛有些不适,抬眼便撞上了他深棕色的眸子,竟一下有些呆住了。
玖凌见状,嘴角牵起了一抹笑意,如三月底轻风撩人心弦,如六月的暖阳热意袭人,仿佛可以扫去屋外的严寒。
洛云宛回过神,错开了眸子,玖凌借着烛光还能看到她脸颊上攀上了一抹绯红。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玖姨还好吗?”洛云宛问道。
玖凌神情一滞,随后又恢复了正常:“母亲……她走了,葬于一场大火,整个万花谷也都被烧了。”
“节哀……”洛云宛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玖凌轻轻颔首:“你呢?可还好?”
“一切都好。”洛云宛点头应着,指腹轻轻的摸着另一只手上的玉戒:“这大火……
“是人为的,当年那大火来的突然,我查了数十年都没有找到最后的凶手。”
“那时我与母亲赌气,独自一人去了溪边,随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待醒来时,整个山谷已经浓烟滚滚。”
“我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却发现房子四周围满黑衣人,我躲在一块大石头后,看着母亲无助的坐在火海之中,渐渐被吞噬。”
“我想要救她,却被瞧好买菜回来了的阿伯打晕带了出来。”
“几日后,我与阿伯再回万花谷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在将母亲安葬后,我便与阿伯一路南下,去了很多地方,直到那人你的人找了我。”
玖凌说的淡然,似乎只是在称述一个故事。
洛云宛执杯抿着茶,静静的听他说着,良久后后道:“你可还记得六年前,在宜州客栈发生的事情?”
洛云宛的话音刚落,玖凌的脸上便染上了一抹绯红,随后微微点了点头:“记得。”
“我那时被人下了药,记不太清楚,你可愿帮我回想一下。”洛云宛漫不经心的说着,似乎并没有看到对面的人已经红了脸。
“万花谷被烧时,我因长时间待在浓烟之中,留下来时常咳嗽的顽疾,阿伯为了治好我的嗓子,带我四处寻医问药。”
“六年前,我与阿伯去宜州寻医,在客栈之时被人下了药,随后便被带去一间屋子中。”
“那时你静静的躺在床上,满色潮红,我从你身上掉落的玉佩和耳后的红痣认出了你。因为药物……我……”
“够了。”
洛云宛出声打断到,眼中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双手握紧,似在压抑着情绪。
“宛宛……我……”
玖凌还想解释,却不想台首便撞上了洛云宛泛红的眸子。
“六年了,你为何不寻我?”
“我醒来时,接到阿伯求救的信号,我前去救他却被暗器所伤,那暗器上染了毒,我在床上神志不清的躺了五年,才将那毒解去。”
“解毒后,我本想立刻就来找你,却听到了你被指婚的消息,便没有上京,我本以为我们此生不会再见了……”
玖凌满眼的悲戚,语气中尽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