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宁长寂已经撕裂空间回到青州。
刚踏进宁宅小院,就看到廊下挂了一盏宫灯。
看着那昏黄又温暖的烛火,他原本有些纷乱的心绪,突然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这是姜盈为他点的灯。
是照等离人归的烛火,更是这人间烟火中,独属于他宁瑄的那一盏。
因为有她在身边,从今以后他都会有这盏灯。
无论去到哪里,好像都有了归处……
“盈盈,我回来了。”宁长寂只觉得胸口又烫又热,不由自主喊出她的名字。
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姜盈一骨碌翻起身,赤着脚打开门:“怎么这么快回来?”
宁长寂一身白衣站在廊下,眉眼温柔:“你在等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姜盈再次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两声:“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莫不是真到明月坊去偷师了?”
“没有,真心话。”
“呵……”姜盈更加尴尬,不太自在地咳嗽两声打算关门:“你说真心话就真心话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宁长寂上前一步卡在门口。
“什么话?”姜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试探着道:“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再给你煮碗醒酒汤?呃……可是我也不会做饭呀。”
在她看的那些话本里,如果男主宴饮晚归,女主好像都是这么做的。
就是吧,这种话由她苍澜王说出来,好像哪哪都不对劲。
宁长寂也觉得不对劲,直接上前一步搂住姜盈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中。
凛冽的草木香扑面而来,姜盈顿时晕乎乎的:“唔,你干嘛?”
“别动。”宁长寂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唔,到底干嘛呀?”姜盈被迫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口鼻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宁长寂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手:“闻到什么没有?”
姜盈有点懵:“啊?你说你身上的熏香吗?我也不懂香料啊,好像是……草木香?”
宁长寂无语半晌:“我让你闻我身上有没有酒味和胭脂味。”
姜盈更懵了:“我为什么要闻你身上有没有酒味和胭脂味?”
宁长寂一本正经道:“男人若是在外头寻花问柳,身上必定会有味道。”
“呵……”姜盈也无语了,她哭笑不得:“我没怀疑你在外头寻花问柳啊,还闻味道,你这都跟谁学的?”
“跟我娘。”他母亲生前是出了名的爱拈酸吃醋,丈夫若是回来的晚,她就会闻他身上的味。
一旦闻到胭脂味必定要哭闹一番,得花心思仔细哄才能好。
姜盈花了好一会才消化这个事实:“所以……你爹是不是惧内啊?”
宁长寂:“……嗯,远近闻名的惧内。”
“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这么……贤惠懂事,原来是祖传的。”
在她认识的男人当中,宁瑄毫无疑问是品行最端正的一个。
本来还以为只是家风严严谨,搞半天还有祖传的惧内加持啊。
宁长寂有点尴尬:“我父母,甚恩爱。”
“嗯嗯嗯,恩爱。”
“其实我爹,也没有很怕媳妇儿。毕竟是是一家之主,族中事务,他向来说一不二。”宁长寂试图挽回尊严:“我在书院也一样,下属我们都很怕我。”
“嗯嗯嗯,你开心就好。”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信?”
“没有啊?我相信你在书院说一不二……噗,哈哈……”姜盈笑得实在绷不住了:“行了,别解释了。参加个宴席都要回来解释半天,你也没比你爹好到哪里去。你的下属们怕不怕你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祖传惧内。”
这回轮到宁长寂笑了:“嗯,我惧内。”
姜盈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有话,笑容直接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