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打量着少年，一身黑色剑袍，手腕和腰处收的极紧，宽肩窄腰，越发有男子气概了，啧啧啧。

不愧是她养大的崽崽。

只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祁夜拈起二指，一柄青芒长剑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江姑娘，可准备好了？”

他右手持剑，欲注入灵力。

忽然，温暖整个人恍惚了片刻，瞳孔中倒映出那日杀她的少年手握长剑的模样。

蓬莱秘境的最后一日，是利器穿过每一寸血肉的折磨，是在海水中慢慢窒息的绝望。

“啊——不要——”

她后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挪。

“怎么了？江姑娘？”

祁夜欲过来扶她。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少年神色一僵，蓦地停住，不敢再往前半步。

“求你，不要过来！”

温暖十分狼狈地爬起来，转身就跑，连裙摆上的尘土都忘了拍。

“哥！哥！哥！”

少女逃也似的跑远，在院子尽头扑进一个清瘦的怀抱。

“哥，我怕........”

“别怕，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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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剪影被月光拉长，祁夜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相依走远的人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半天没有动，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渗出浅色的血红。

她怕他.......

真的是她吗？

如果是她。

他的师尊怎么会怕他呢？

那毒妇，怎么会怕他呢？

祁夜忽然庆幸，那日杀她之时没有用自己原来的样子，那是不是就可以死不承认，那是不是她就会像之前那样，对她唯一的徒弟好？

他对她说，是她最珍视之人要取她性命，她一定以为是慕白吧。

如果她恨透了慕白，是不是心里便只有他一人？

少年唇角逐渐上扬，是了，一定是这样。

一定会这样。

祁夜这么想着，心里竟越发舒畅起来。

谁料回房，刚推开门，就看到烛光摇曳，床上红纱轻动。

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阿夜~~你怎么才回来？”声音娇媚，婉转拉丝。

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祁夜心跳如擂鼓，忽然不敢走近。

珠帘遮住女子的面容。

只见床榻之上，女子纱裙撩至得极上，露出修长洁白的玉腿，胸口衣襟也松松垮垮，雪白之色呼之欲出。

“师，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