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本是一家大户, 豆蔻年华时,捡回了这男子 ,日久生情相爱了。
可是这男子只是他们家中侍卫, 门不当户不对,因此两人便私奔了。不过似乎是女方家人追来了, 两人知道世间之大 ,再没有她俩容身之处,就决定共赴鸿蒙。”
花朝言简意赅,介绍了下剧情。
温暖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你会看相?”
花朝收回指尖的透明小伞, 是蒲公英的一株小伞,轻飘飘自小屋内飞出。
他狐疑地看向温暖:“你们仙门的修士都这么废物?不会隔空取音?”
温暖撇嘴:“我们仙门中人, 不屑偷听墙角。”
这么说着 ,那两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画面逐渐变得 少儿不宜。
“女的挺好看,男的半边脸都是刀痕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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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亭内石桌旁, 两人面前摆好烧糊了的粥。
女子神色有些娇羞:“这粥卖相不好,阿苑莫要嫌弃。”
阿苑柔声道:“小姐第一次为阿苑下厨,阿苑怎会嫌弃。”
两人又是你侬我侬了一阵 ,便喝下了色泽很离谱的粥糊糊。
“阿苑, 遇见你, 是老天对我最大的眷顾。”
女子唇角溢出血迹, 显然是毒发攻心了,她与阿苑相握的手更紧了些 。
忽然, 阿苑忍不住笑了 。
满是疤痕的脸上微微抽搐,笑容诡异而狰狞。
女子一怔,紧握着手也被阿苑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甩开她的手。
她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无措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纪莺韵,你以为我真要与你殉情?纪眠之女?也配?”
纪莺韵指甲用力抠着身下的土地 ,忍着毒素蔓延之痛:
“你.......阿苑?不会这么对我......”
阿苑自幼跟在她身边 ,保护她, 为她遮风挡雨,拦下数次刺杀,以生命护她,怎么会突然翻脸?
怎么会突然不爱她了?
“从幼时相遇就是我的计划,你父亲纪眠灭我陆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命,我真正的爱人, 亦是死在了十四岁豆蔻年华,死在纪眠屠戮陆家,向皇帝邀功为你讨一桩权贵亲事的那天。”
陆苑字字句句,皆是对纪家无穷无尽的恨。
纪莺韵流着泪,忍着五脏六腑的灼烧之痛:
“阿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认出了你,才带你回家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从我们在上元佳节的第一次相遇......”
陆苑攥紧拳头,冷冷地看着纪莺韵。
在陆家鼎盛时, 两家甚是交好, 也多有走动,只不过陆苑幼时从未在意过这个纪家小姐。
这些年,他护她无非是为了取得纪眠和她的信任。
如今杀纪莺韵, 不仅是他复仇的环节之一, 更是因为她是纪眠唯一的爱女,他要让纪眠尝尝失去挚爱之痛。
“小姐的喜欢, 阿苑可受不起。”
话音未落,陆苑长剑已经刺进纪莺韵腰腹。
纪莺韵握着插进自己身体的剑刃, 手上, 腹部皆流血不止 ,她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终是流着泪,艰难地喘息着,她忽然看向陆苑,紧咬着唇,道:“你,真正的爱人,并没有死在那天,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陆苑却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一根浮木,他焦急道:“她没死?可是明明她从不离身的玉牌落在满院血水中。
她在哪?快说!”
他摇晃着纪莺韵,迫切地想知道。
纪莺韵染血的唇张了张,缓缓道:“她——”
“你说什么?”
陆苑听不清,凑近至她的唇边。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