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些,此刻只得对着裴书凝摇了摇头,回道:“此事我并不清楚。”
裴书凝皱起眉头,垂眸沉思。
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她疏忽掉了。
苏逸看着她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忧的道:“你如今有了身孕,这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沈家的事我会命人去查。”
顿了下,苏逸又补了一句:“裴大哥就在泾河,不会出事的。”
“表哥不用担心我。”裴书凝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笑,轻声应道。
天上小雨此刻已经渐停,本阴沉的上空隐隐现了阳光。
直到苏逸离开了东宫,裴书凝心里依旧有些惶惶不安。
“主子,您可要歇歇?”诗璇见她这幅模样,有些担忧的问道。
“殿下可说过何时会回来?”裴书凝没有回答诗璇的话,只看着殿外空无一人的庭院,开口问道。
“殿下未曾说过。”诗璇摇了摇头后,上前将裴书凝扶坐了下来,语带担忧的道:“主子,太医说了您这个时候不能伤神。”
裴书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随即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了一句:“罢了。”
南黎析要她安心养胎,那她安心养胎就是了。
就算沈乐翎真的还有什么别的打算,自己此时就是着急也无用。
宫外,如是茶馆内。
沈乐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司殇,缓缓垂下了眼睫,看着茶杯中上下起伏的茶叶,一直未语。
“小翎,你如此会将沈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司殇拧眉看着她,似是在心中犹豫了许久,终于又劝了她一句:“如今,你尚有回头的机会。”
“回头……”沈乐翎低低一笑,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觉得我还回得了头吗?”
“沈知褚该死,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杀了他。”司殇抿了下唇,又道:“为了一个沈知褚,不值得你冒这样的险……”
“当初我母亲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而沈知褚却对她不闻不问,任由那个女人对她百般折辱!”沈乐翎将手边的茶杯打翻,似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沈知褚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伪君子,他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沈乐翎含泪看着司殇,苦涩笑道:“他就该不得好死。”
“我终其一生,所求的不过就是将母亲的牌位迎入沈家祠堂,让她受香火供奉,泉下之灵可得安息…”沈乐翎眼中泪水落下,使眼前男子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可沈家是怎么对我,怎么对我母亲的。”沈乐翎大笑起来,笑的放肆却又充满悲切:“外室……”
“小翎,你冷静一些。”司殇看着她这双目通红的模样,将眉头紧紧皱起。
“什么外室,那本就是她该得的!”沈乐翎抬手将眼中的泪水抹去,恨声道:“当初是他沈知褚哄得我母亲在那处山间木屋外,同他拜了天地,饮了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