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快到了,新娘子可换好喜服了?”
阮千媛听见这道声音,顿时小脸就皱了起来,忙就想偷偷手里刚拿起的栗子糕藏在袖子里,却被刚刚走进房门,眼尖的惜缘给瞧了个正着。
惜缘快步走到阮千媛的跟前,将她手里的栗子糕抢过,忍不住对着自家不争气的小姐碎碎念道:“哎呀,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呢?”
“等下让夫人瞧见,定又要说您了。”
“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出错。”
裴书凝与红阳忍笑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都没有去看阮千媛递过来求救的目光。
“花轿到了,快迎新娘子出来。”喜娘喊了一声,随即便快步走进房门,待看见阮千媛此刻还未戴红盖头,忙就对着屋内的一众侍女催促道:“红盖头呢?快戴上,新娘子还要去拜别父母呢,可别误了吉时。”
屋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直到阮千媛被惜缘搀扶着走出房门后,屋里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新娘上花轿之前还要祭拜先祖,拜别父母,红阳与裴书凝这会儿自然也就没有跟着离开。
待众人离开后,红阳这才关切的看向裴书凝,小声道:“且还要折腾一会呢,你先坐下歇歇。”
“我不打紧,”裴书凝笑答了一声,而后便拉着红阳坐下,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着她突然问了一句:“红阳,安州徐家的那位小姐近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红阳目光一动,垂首理了下袖口,有些心不在焉的反问道:“好端端,你怎么想起问她了?”
“前日我去凤仪宫,母后也是随口提起,说是靖王妃上折,觉得黎谨如今回京,徐家小姐一直住在靖王府总归不妥,想请旨给她另寻个住处。”裴书凝浅笑看着她,如实说道。
“黎谨过了年关就要及冠了,王府里住着个别家未出阁的小姐,也的确不妥。”红阳笑了笑,低叹了口气,又道:“当日也是我未曾考虑周全,若真让徐婉蓉长久住下去,到底是有损姑娘家的名声。”
“待黎谨封了世子,到时也是要娶妻的。”红阳语气一顿,默了默后,便又开口道:“安州徐家与汾仪长公主关系紧密,眼下京都城牵一发而动全身,黎谨不能同徐家的女儿有牵扯。”
红阳复又抬眼看向裴书凝,继续道:“更何况,当初徐婉蓉可是汾仪长公主想送进东宫的。”
“徐氏一门是清贵之家,汾仪长公主人虽在封地,但手中却无实权,红阳你在忧心什么?”裴书凝想了下刚刚红阳的话,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询问道。
“我不知道……”红阳抬眼看向裴书凝,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黎谨虽是庶子,可父王毕竟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又自小被养在封地,脾性如何我自然无从得知。”
“这些日子黎谨看似乖顺,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哪里不对……”
裴书凝将她的手拉过,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温笑道:“或许,你该去问问靖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