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话音刚落,穆九央却是忽而一笑,眼中泪水慢慢滑落,唇角的笑意寡淡而又带着苦涩。
善自珍重……
时至今日,我还能如何珍重呢……
“主子……”竹心担忧的望着穆九央,声音极低的唤了一声。
“既是他的喜酒,我自是要喝的。”穆九央抬手拿起酒壶,将手边的酒杯斟满,自嘲着呢喃道:“我这一辈子,到头来竟是输的一塌糊涂。”
“主子,”竹心见她如此,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王爷虽在漠北,却绝不会弃您不顾的。”
“竹心,这话你究竟是在哄骗我还是在可怜我?”穆九央讥笑一声,眼中满是自嘲之色。
冷酒入喉,穆九央却只觉得自己口中满是苦涩。
时至傍晚,南王府依旧是宾客满座,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直至酒过三巡,南黎一这才寻了个空档摆脱了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脚步虚浮的去了后院。
“看来四弟对丞相府的这位小姐倒是有几分情意。”南黎枫看了眼南黎一离开的方向,轻声笑了下,同身旁的南黎析说道。
“若无情意,他也无需这般上心。”南黎析抬眼看向他,又笑道:“如今倒只剩你,府中还没一个正妃了。”
“是臣弟福薄啊,偏摊上了盛家的事。”南黎枫叹了口气,复又看了眼一直静坐在南黎析身旁的裴书凝,笑道:“还是太子殿下福泽深厚。”
顿了顿,南黎枫话锋一转,问道:“听闻太子殿下近日一直命人在京都城暗查,臣弟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事要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
“既是暗查,自然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南黎析面色未变,笑答了一句。
南黎枫闻言却是勾唇低笑了下,再未开口。
南王府后院,南黎一面上已无刚刚在前厅时的醉容,看着反倒像是格外的清醒。
“爷。”守在院门的侍卫长瞧见自家王爷的身影,忙恭敬唤了一声。
南黎一扫了眼他,而后才又看了看烛火通明,贴满喜字的房门。
侍卫长察觉到自家王爷的目光,当即双眼一亮,开口又补了句:“爷您放心,人没跑。”
闻言,刚欲抬步的南黎一顿时眉头一拧,斜了身前自己这侍卫长一眼。
侍卫长被自家爷冷涔涔的这一眼看的有些不明所以,当即就伸手挠了下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
自己说错话了?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正挠着头的侍卫长就又听见南黎一隐含冷意的扔下了一句。
“有病,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