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靖王妃口中得知了赵氏的事后,红阳的便整日的魂不守舍,更在得知此次武元帝秋猎之行南黎谨也会随行护驾后,更加心慌的不行。
期间几次红阳都想去见裴书凝,想将这些事告诉她,却又因为靖王妃的话而一直心中犹豫不决。
若南黎谨并无异心,父王当初将东夷女子纳为妾室的事传到武元帝的耳中,那靖王府未来会面对怎样的局面,她不用想也能知晓。
阮千媛这会儿眼瞧着坐在自己眼前的红阳再次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抬手在她额头轻拍了一下。
原本还在心里纠结的红阳,被阮千媛这一下弄得回过神,抬眼看向了她。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阮千媛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瞧着她眼下的乌青,忍不住嘀咕道:“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这是几日未曾睡好了?”
“许是换了季,身子有些不适。”红阳掩饰性的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应付道。
“是吗?”阮千媛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不怎么信的又道:“我看你这是心里藏着事吧。”
话落,阮千媛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顿时又问道:“是因为少将军?”
“乱猜什么呢,真的只是身子不太舒服。”红阳笑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我瞧着你嫁入南王府,看起来倒比从前自在不少。”
闻言,阮千媛努了下嘴,抬手拿了块盘中浸在水中切好的白梨送入口中,随意的道:“没有我娘整日那么拘着我,我当然自在多了。”
“昨日我听南黎一说,这次秋猎你也会跟着一起去?”阮千媛突然抬眼,眼带疑惑的望着红阳,问道:“你最不爱凑这些热闹,这次怎么突然就要跟着去了?”
“京都日子乏味,书凝有孕,你又刚刚成婚,便想着也跟着出去走走。”红阳拨弄了下杯中上下起伏的茶叶,垂眼答道。
“也是,你出去散散心也好。”阮千媛点了下头,而后便有些头疼的耸了下肩头,恹恹的说道:“也不知书凝腹中的孩子,何时才能生下啊。”
“你这样喜欢孩子,不如努努力,自己也怀一个。”红阳忍笑看着她,将视线落在她的腹部,开口打趣了一句。
“你就别寻我开心了,再说我可还等着喝你与少将军的喜酒呢。”阮千媛支着下巴倚靠在桌沿,望向红阳满眼的坏笑。
红阳低眉浅笑了下,眼中的神采不由黯淡了些,垂眼看着自己映照在杯中的倒影,心绪再次飘远。
玉萧关一战已经结束,裴雁,他此刻又身在何处,在做些什么?
城郊,云月庵。
余眠舟抬眼瞧着此刻正悠然坐在自己面前的裴雁,眼底顿时一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道:“裴少将军既已回京,为何不入城?”
“我此次是秘密回京,不宜声张。”裴雁自顾自的给自己沏了杯热茶,也未曾去看余眠舟的面色。
“不宜声张你就来我这躲着了?”余眠舟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他,半天后才闷声说了句:“我同少将军可不熟,你怎知我在这里?”
“是莫出云告诉我,你在城郊的这座庵堂。”裴雁饮了口杯中的热茶,眼中含笑的看向余眠舟,临了又好心的补了句:“我不会久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