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陈乐刚刚跨出门,本来是准备去单独洗一下小裤衩,没想到爷爷就在门口。
还好她装在兜里的,不然就尴尬了。
爷爷手里捧着几颗谷粒,正在观察什么。
看到陈乐出来,就顺手递到她面前说:“乖孙孙,你咬一下试试,能听得到响不?”
陈乐秒懂,把爷爷手上的谷粒接过来。
其中有金黄的,有偏白而略黄的,也有偏白而青色的。
这很明显,是三种状态的谷子。
第一种是属于在稻田里的时候,已经自然成熟的,所以看起来是金黄色。
第二种是不那么熟的,但米是饱满的。
最后青色的就是所谓的青头,哪怕十成十的状态,也会有少量的青头存在。
不可能指望每一颗谷粒都完全成熟,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陈乐首先咬了一下金黄色的,只听咔的一声。
外人远点听不到,但自己能听到,牙咬造成的声音会骨传导。
接着又分别拿了几颗其他类型的,尝了一下后陈乐点头道:“爷爷,我觉得可以了,水稻好像不能晒太干吧?”
“青头的能不能咬得响?”爷爷反问。
“青头的不行,不过青头的都是半截米,一般的能咬响了!”
爷爷点点头,想了想说:“正好你外公他们还在,等下趁着夜色装仓。”
“嗯!”
陈乐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外公等人暂时没在陈家,都出去闲逛去了。
水稻收割回来,而且眼看就晒干了,大家也空闲。
水稻是不能晒太干的,太干了的话,如果打成米,一部分会断成两截,就成了碎米。
不管是自己吃还是卖,都不好弄。
交公粮的那部分倒是需要晒干,到时候额外多晒一天太阳就好。
因为不够干的话,粮食站也是不收的。
性质不一样,规矩也不一样。
吃过晚饭,爷爷把灯拉了两个出来,就开始连夜用风车,吹水稻里的灰和没米的空壳。
直到全部装谷仓,也是忙活到了差不多凌晨。
这算是把水稻收入谷仓了,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连续这么高强度劳动,外公他们也累了。
只不过是眼看着就这些事,不然的话也都不太想干了。
倒不是有什么意见,谁都知道收进粮仓才保险,只是正常的想摆烂一下。
不过终究,还是咬牙完成了。
今年应该算是陈家收获水稻,最轻松的一年。
不但人多,而且陈乐也出了大力气。
记忆中有些年月,因为天气不好等原因,前后要忙活半个月,天天担惊受怕。
接下里,就等着把田里的稻草全收回来,然后就等着通知交公粮。
在交公粮之前,把需要的数量拿出来翻晒一天,就差不多了。
非要说这方面还有事,那就是等十月半左右,收割再生稻。
也就是从谷桩里边,发展出来的二次水稻!
产量不会太多,但多少也能收个几百斤。
到时候不会用打谷机,割稻蕙晾晒,最后用连盖这种工具直接拍打脱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