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卫若兰等人,不管他们有什么勾当,今日见了蔡等人的狼狈,往后自有他们的果子吃。
说什么巧合,呵呵……
……
“回来了!回来了!”
居德坊公侯街,荣国府。
等的心焦的门子远远见到一队轻骑飙至,一边赶紧往里面送信,一边匆匆上前问安。
贾芸甚至还提前准备好了竹竿软轿。
贾琮打发了亲兵回府,叮嘱好他们注意警戒,以防一些人狗急跳墙……
然后让人将哼哼唧唧的薛蟠抬上软轿,送往前厅。
此时,王夫人、薛姨妈等人都在前厅候着了。
……
“我的儿啊!!”
刚至庭院,站在抱厦前月台上的薛姨妈就惨叫一声,扑向了似不成人样的薛蟠。
王夫人跟上前看了看,见薛蟠鼻青脸肿,身上还有血迹,也皱起眉头。
贾政在一旁叹息一声,问贾琮道:“怎么闹成这样?这伤可要紧不要紧?”
贾琮摇头道:“老爷放心,只是些皮外伤,断了根肋骨……是这样,薛大哥受卫若兰之请,去吃东道。酒后和成国公府的二公子蔡起了冲突……”
话没说完,就听一直装死人的薛蟠大叫道:“是那个球攮的……是那个忘八太霸道,我们好好吃席看戏,谁也没招惹,他就让人把琪官抢了去,别人怕他,我不怕,就去理论。谁曾想那些忘八不讲道义,以多打少,才把我打了,哎哟哟,妈你轻点……”
“偏你能!”
薛姨妈虽然心里心疼的要命,这会儿面上还是责骂:“该死的孽障!人家抢什么人,和你什么相干?灌了几杯猫尿就不知自己是谁了……你若果真有这份能为也罢,却强出头,落到这个地步,让人打成这样。你若有个好歹,你让我和你妹妹去指望哪个?不省心的畜生……”
薛蟠不逞强了,又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薛姨妈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赶紧去关爱。
贾政见之叹息一声,摇摇头,又问贾琮,道:“那边你是如何处置的?”
听他这样问,薛姨妈、王夫人和薛宝钗都看了过来。
虽然她们心里都埋怨薛蟠不争气,可谁也咽不下这等窝囊气……
她们想看看贾琮会怎样做,只可惜让她们失望了,贾琮只轻描淡写道:“没怎样,只略略惩罚一二。”
好在薛蟠又不甘寂寞了,强撑脸面道:“琮哥儿还是够义气的,他见我被人吊起来打,一口气将那些球攮的活忘八们全都吊在那!那群忘八也都是欺软怕硬的混帐,就敢欺负我这喝醉的,看到琮哥儿去了又是求饶又是攀交情,我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不过我也不算丢人了……琮哥儿,回头我请你吃十回东道!”
原本脸色隐隐难看的王夫人、薛姨妈等人闻言,面色一下舒展开来。
宝钗更是都不顾王夫人、薛姨妈在旁,一双美目水汪汪的看着贾琮……
一众人进了前厅,又打发人去寻了郎中。
薛姨妈百般怜爱薛蟠,贾政则问了些对方的情况。
贾琮却苦笑着摇头,似欲言又止。
贾政见之奇道:“琮儿可是有何不放心之处?难道还有什么不妥?”
此言一出,又将王夫人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贾琮想了想,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已经抬不起头的宝钗,而后郑重道:“老爷怕是不知,贞元一脉的功臣子弟,多武勇好斗,以拼杀为乐。想来老爷也听说过,当初在宫宴上,开国公世子李虎和宣国公世子赵昊都敢大打出手。后来两人甚至带着各家的部曲亲兵,在朱雀门外演武,险些闹出大乱……
这些人无法无天,又颇为记仇。今日我见他们如此欺辱薛大哥,一怒之下,就将他们全部吊起来。
受此奇耻大辱,他们没机会拿我怎样,就是日后薛大哥,怕是要当心了……”
听他这样说,薛姨妈等人无不色变,薛蟠也变了脸色,不过犹自嘴硬道:“我会怕他们那群活忘八?”
贾琮继续危言耸听道:“这些人家都极有能量,贞元一脉又很是抱团……再起冲突,怕是连薛家的生意,甚至是王家和史家都要跟着受牵连。贞元朝所册的六大国公主持军机,王家舅舅和史家两位表舅都为其下属……
当然,如果自此薛大哥能够不再出去,不再和他们照面,等二三年后我从南省回来,能够相互照应了,也就不怕了。
否则……”
又担忧怜悯的对薛蟠道:“下一回,他们怕是要下死手。那些人素来没个轻重……”
别说薛姨妈快要吓昏过去了,连薛蟠都不敢嘴硬了。
那些丘八们今日让亲兵打薛家奴仆时的狠辣,其实吓到了他……
更重要的是,要他像宝玉那样在家里宅上二三年不出门,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
这怎么办,如何是好呢?
根本不用人引导,薛蟠就难得开动脑筋道:“要不,我明儿还是跟琮哥儿回南省吧,总不能连累别人……”
贾琮闻言呵呵一笑,看向了一旁衣着一身藕荷色裙裳的宝钗。
跟在后面一直没开口的宝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