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外面吃吧。”
厨房一片狼藉,被用掉了的半桶油,她搬回来不到一个星期,已经收拾了不下三次厨房,她怀疑这小混蛋是故意的。
蒲词从房间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丢在顾知离脑袋上,顾知离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偷看一眼蒲词,趁其不备时快速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跑进房间,还顺便锁了门。
蒲词一愣,摇了摇头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进厨房收拾小混蛋留下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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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放寒假,蒲词期间尝试了许多方法想跟师傅联系,但都失败了。
对此蒲词也不意外,师傅时常搞失踪,过段时间就会出现。
顾知离移了窝每天都住在蒲词这里,就算蒲词还没给他答复,他依旧死皮赖脸地三更半夜挤进蒲词的被窝靠在她怀里睡觉。
今天天气好,顾知离早早回了老宅,他在里面偷偷准备了不少做蛋糕的东西,他想给蒲词亲手准备一个蛋糕。
在烤焦了六七个蛋糕坯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打断了顾知离钻研教程的思路。
“是谁?”
老宅基本没人来,今天也不是打扫的日子,怎么会有人来?
顾知离不悦地打开门,一个穿着貂皮的女人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饰她眼底的疲惫,一只手放在隆起的小腹站在他面前。
顾知离愣住了,女人跟他身后油画里的女人长得很像,但又不太一样,油画上的女人眼里全是傲气,面前的女人眼里只有尖酸疲惫。
“你是谁?”
女人轻笑一声,手指轻抬指向顾知离身后的油画,“你猜?”
顾知离嘴唇微启,女人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看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进去再说吧,我怕冷到你弟弟就不好了。”
弟弟?
顾知离瞳孔微震,他侧过身让女人进去,紧紧跟在身后,视线不断在女人还有油画上来回转动。
他妈妈在他六岁那年就去世了,就在他面前上吊自杀的。可能是为了报复顾松华,也可能是为了报复他,那天她把全部佣人放假回家,就在门口那里,一根粗麻绳,她就挂在那上面。
他是第一个回来的,一打开门,他最先看到倒地的椅子,然后就是一双悬挂在半空的脚,再往上就是那双抚摸过无数次脑袋的手,无力下垂着,最后就是因为痛苦挣脱凸出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小小年纪的他读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情绪,现在他知道了,那是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神。
收到消息后赶回来的顾松华,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被白布盖住的不是跟他生活了六年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配合完调查后,顾知离吩咐人简单草率地把尸体搬走,至今顾知离都不知道他妈妈的墓地在哪里。
顾松华从没带他去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顾知离满是防备。
女人红唇轻启,嘲讽道:“来者皆是客,这个道理那个女人从没教过你吗?哈哈,也是,她那么早就死了,能教你什么?要不让我这小姨给你讲讲?”
来人正是顾知离他母亲的胞胎妹妹林婷,她坐在沙发上,眼里满是不屑地打量着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