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宫外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成了这样。
要说跟她没关系,鬼才信。
姜扶舟孤身前去救她,已经让她不知该如何报答,若是为了给她求来解药受了伤,她心里如何能过意的去。
迎着她不肯退让的目光,男人略略沉思。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柳禾回答得不假思索。
“真话。”
男人笑意吟吟,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并非是你的缘故,我与南宫佞本是旧相识了,前些日子因为某些事情意见相左,便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
似是不愿让她深究,姜扶舟轻咳一声,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起来吧。”
见男人的脸色这会儿更苍白了,柳禾生怕自己把他压坏了,忙不迭地撑起了身子。
“传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可严重?什么时候能痊愈?”
这一连串问题抛出来,顿时把男人逗笑了。
“我自己便会诊脉,要太医作甚?”
更何况,他的某些秘密,断不能被太医院那些人知晓。
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只见男人略略眯眼,眸光闪烁之间狡黠如狐狸。
“这么关心我?”
柳禾闻言一愣。
姜扶舟早就猜到她会是这般反应。
说这话不过是调笑一下缓和气氛罢了,毕竟小姑娘脸皮薄,就算担心他也肯定不会说得太过直白。
谁料小太监却眼眸晶亮,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
“嗯,关心。”
姜扶舟瞳仁一颤,轮到他愣怔了。
……
也是。
在山洞里这丫头扯他衣服裤子的时候,可全然看不出半点脸皮薄的样子。
少女的明眸澄澈见底,看不出半点情念欲望。
她应该是一点都不记得山洞里的事了。
姜扶舟不禁暗暗庆幸。
这样更好,如此便不会对他心生隔阂了。
“听闻长曦公主今日进宫,一大早还与蝶妃起了冲突,”男人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又去管闲事了?”
柳禾目光微微闪烁,像是被他一句话戳中了。
但她转念又觉得不对。
“姜大人此言差矣,那怎么能叫闲事?”
柳禾蹲在他的躺椅旁边,乖巧又执着地仰着小脸。
“公主若惹恼了蝶妃,后续可是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我虽是个太监……假的,但也不想看两国生灵涂炭,百姓苦于战火。”
一番话说得格外激昂。
谁料男人却只是静静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蕴藏着说不出的深意。
“那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平平安安地长大,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在意。”
看这家伙老气横秋的模样,简直像个长辈在教训人。
柳禾撇撇嘴,反驳道:“我已经长大了。”
毕竟这具小太监的身体里,栖息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可这种坚定的反驳落在男人眼里,越发衬得她一团孩气,禁不住宠溺地推了推她的额头。
“你……”
将说了一个字,姜扶舟忽然身子一僵,下意识用帕子捂住嘴咳了起来。
“姜大人!”
柳禾慌了神,忙忙地给他顺气。
帕子上的一抹红痕刺痛了她的眼睛。
姜扶舟……
竟然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