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惯来觉浅,夜夜都睡不过两个时辰,今儿眼看着都要日上三竿了……
“有东边的客人传话。”
柳禾不露痕迹地皱起了眉。
东边的客人……
这是什么哑谜?
长胥疑似是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长,垂眸瞥了身侧的柳禾一眼。
“进来吧。”
进来?
柳禾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
他们这般相拥而眠,长胥疑竟公然让人进来。
眼瞧着来人的脚步声渐近,柳禾瞬间拉扯被子捂住了脑袋,整个人在被窝里蜷缩起来。
将她慌张的举动尽收眼底,男人唇角轻勾。
小东西……
掩耳盗铃。
“见过东家。”
声音自床畔响起,柳禾听出那是风月馆二东家的声音。
“南双,就在这儿说吧。”
长胥疑翻了个身慵懒地撑起头,肩上的锦缎红衣滑落,露出一片性感白皙的胸膛。
南双唇瓣嗫嚅,似乎是有些犹豫。
“这……”
被东家扣下的这位小公子身量纤细,蜷缩在床上虽不甚明显,可向露在外面的墨发却宛如上好的绸缎,与明红的床单对比分外鲜明。
如此机密之事,当真可以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说吗。
“愣着做什么?”
长胥疑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不悦。
见东家怫然,南双自然不敢违逆,只好细细回禀起来。
“客人说……”
他顿了顿,忽然吐出来了一串番邦话。
估计谁也不会认为,她一个太监居然懂得番邦话。
但是很可惜,她听得懂。
每一个字落在耳中,有如冻结骨血的咒语,惹得柳禾浑身都在发冷。
南双口中“东边的客人”,指的竟是东域的番邦。
番邦人传话过来,称他们的大祭司已与天下第一毒师血封喉通了信,令其研制出世间罕见的奇毒。
只要长胥疑能用此毒使得上胥皇帝驾崩,番邦就愿扶持他为新皇。
那一瞬间。
柳禾难掩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长胥疑竟这么早就与番邦人联络上了……
虽然长胥承璜在宫里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可柳禾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难得英明的君主。
唯有他在世,才能镇得住手下这群不省心的儿子。
皇帝驾崩,狼子野心。
天下动荡,饿殍遍野。
这般看来,原剧情中皇帝的积劳成疾撒手殡天,也与信中所说的这种奇毒脱不了干系。
柳禾不禁一阵后怕。
这会儿的功夫,南双已然回禀完毕,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藏在被子下的身体忽然被男人拽了出来,甚至还从身后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柳禾打了个寒颤。
身后的长胥疑宛如一条艳丽的毒蛇,虽美艳无双,却也能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
“冷吗?”
他将她抱紧了些,面颊在她颈窝处亲昵地蹭了蹭。
“为何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