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沉默了多久。
男人轻叹一声,缓缓开口。
“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个孩子。”
也只能是个孩子。
如此刻意的强调说出口,或许只有姜扶舟一个人知道,这话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曾反复告诫过自己无数回,这才在她面前勉强没有露出马脚。
眼下也绝不能功亏一篑,愧对了故人之托。
“既是自家孩子,在我眼里自然做什么都是好的。”
柳禾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可不知为何,心下总觉得有些空。
姜扶舟对她所有的好,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这样一个时隔多年的故人之托吗……
“还有一事……”
男人眸底划过一丝纠结,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开了口。
“小柳你要答应我,不管与那些人如何亲近,都不许……越雷池半步,你可听清了?”
柳禾一愣。
不许……越雷池半步?
反应过来的瞬间,小太监的脸色一片刷红。
见她如此,姜扶舟有点无奈。
他也不想在她面前直言如此露骨的话,奈何那群男人虎视眈眈,看向小柳时满眼皆是明晃晃的欲望。
这些话,还是提前嘱咐一声为好。
“多谢姜大人提醒。”
小太监却忽然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甩开了他的手。
“大人尽管放心,我虽不是什么高洁之士,却也不至于如此随性不堪,可以跟任何一个看得过去的男人做那些。”
他方才说那些,想来是打心底里将她看作水性杨花之人。
见她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姜扶舟愣了愣。
他……
不是那个意思。
“小柳……”
伸出长臂将小人儿的纤腰一把捞住,男人面上满是无奈的纵容。
“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此事关乎你的安危,我怕你会有危险,所以才……”
饶是他及时打断,却还是被柳禾捕捉到了点不对劲。
与男子寻欢……
会关乎她的安危?
“为何?”
姜扶舟自知失言,抿唇不再继续说了。
见他摆明了半个字都不打算透露,柳禾又一次挣开了他的束缚。
“不说,那我走了。”
眼瞧着她要开门往外走,姜扶舟眼疾手快地抵住了门。
“气性好大的小姑娘……”
话虽如此,语气却没有半点责备。
“才说了没两句,何至于把自己气成这样?”
柳禾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姜扶舟面前总是很难控制汹涌而来的小性子。
脑海中忽然蹦出了四个字。
恃宠而骄。
转念又回想起他在自己面前无底线的妥协和退让,柳禾没来由有点愧疚。
“谁让你话说一半,问什么都不肯说。”
见她不再闷头往外走,男人缓缓垂下了抵住门的手,又一次选择了妥协。
“因为……”他顿了顿,轻声开口,“你母亲当年曾叮嘱过我,你生而缺了些东西,不可在寻回之前与男子合欢。”
……缺了些东西?
似是猜到了她会问什么,姜扶舟抢先回答。
“缺失之物我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寻找,可你也要答应我,将我的话记在心上,我……不会害你。”
男人语重心长,像是在叮嘱令人费心的孩子。
“知道了,”柳禾皱了皱鼻子,“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当耳旁风过……”
温热的手掌缓缓抚过她的面颊,轻柔又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