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饶是柳禾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不得不原路返回。
进门前。
她踮脚往里探了探,试图观察那男人的情况。
床上的人影依旧安安静静躺着,似乎没有动过,与自己离开前的姿势一般无二。
柳禾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男人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衣衫上还留着自己走前踹上的脚印。
她略略犹豫,到底还是伸手拍了拍。
留着这印子明日怕是不好解释。
出气归出气,可不能把自己的小辫子递到人家手里拿捏。
柳禾原本想打地铺应付一晚,奈何却没有多余的被褥,又见他睡得像死猪一样,料想也没本事做什么。
天色已暗,困倦难抵。
她索性踢掉鞋子上了床。
室内光线幽暗,几乎不可视物。
饶是柳禾已小心翼翼,往床角挪动时却还是一不留神踩了他一脚,险些把自己绊倒。
她吓了一跳,立马低头观察。
嗯……
还跟死猪一样。
柳禾在最里侧安心躺下,不知身后有人正紧盯着自己。
眼瞳犀利,满是提防。
半梦半醒间。
一条坚硬炽热的手臂自后方搭住了她的腰,柳禾心口一滞,瞬间被压醒。
脊背紧贴着男人坚实的身躯,卷曲的胡须搔动着她的后颈。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甩开他的手,身子越发往角落里缩了缩。
男人双目紧闭,似乎并未醒来。
可唇角却在胡须遮掩下牵起了一抹冷笑。
……
柳禾一夜不安,缩在床角浅眠。
清晨时分。
听见身后的窸窣响动,她又一次警觉。
那个叫锦峦的男人醒了。
侧目瞥了缩在床角的少女一眼,他并未起身,而是视线一转看向了床榻某处。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柳禾立马戏精附体。
“先生……”
泪眼婆娑,贝齿轻咬下唇。
这般可怜楚楚的绝色美人在眼前,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很难心如止水。
可他现在就能做到。
床上不知何时撒上了几滴艳红的血迹。
他随意嗅了嗅。
……是鸡血。
昨夜他究竟有没有碰她,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般做无非是为了防他起疑,更是为了给自己寻个靠山,故作聪明耍的小心机罢了。
可惜了。
他惯来是沙邦人眼中那块最难啃的骨头,不吃软也不吃硬,更不吃她的小心思。
锦夫人为人恶毒,这些年里为讨沙邦国主欢心,残杀了数不尽的中原男女。
想不到……
调教出来的姑娘倒也如她一般。
被男人冷森森的眼神打量得心里发毛,柳禾正欲周旋,却听他轻笑着开了口。
“真没想到,花吟姑娘看似青涩,骨子里却如此勾人,昨夜真叫我醉生梦死……”
柳禾一愣。
……醉生梦死?
这西域魅术这么刺激呢。
“既如此……”男人侧目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不若与我再来一回。”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坚实的身躯就已倾轧而下。
四肢被他紧紧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眼瞧着这人像是要来真的,柳禾难掩心下慌乱,忙忙地出声拒绝了。
“不行!没了!”
下意识的话,瞬间让男人捕捉到了不对劲。
“没了……”他狐疑地眯了眯眼,沉声逼问,“什么没了?”
当然是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