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禾有点怀疑。
她前几辈子的祖宗是不是对长胥家有恩。
若不然……
他们为何接二连三对她如此不同。
察觉到了少女的窘迫,长胥川到底还是忍不住主动上前,轻叹着开了口。
“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实在不想撒谎,柳禾没吭声算是默认。
男人缓缓垂下眼帘,双拳攥得很紧。
“对不该之人动心思是我的过错,姑娘与五弟只管好好相处,我自不会做令你们困扰之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认真颔首。
“先前若有冒犯,还请姑娘原宥。”
恭敬有礼,丝毫不曾令人尴尬。
长胥川跟他们……
性子倒是真的有些不同。
柳禾张口欲言,却忽然见他眉心一拧。
下一刻——
腰肢被他箍住猛地往边上一带,柳禾被拽了个趔趄,一头跌撞在了坚实有力的胸膛上。
身后箭风袭来,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案上瓷瓶。
只听得一声脆响,瓷瓶瞬间碎裂。
长胥川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
“全军警戒!抓住刺客!”
刺客……
究竟是什么样的刺客,竟敢到上胥驻军内地来撒野。
这般想着,柳禾侧目看向那支正中瓷瓶的箭。
箭羽跟中原制造的箭迥然不同,鸟羽混杂着一层清晰的兽毛,格外惹眼。
柳禾愣了愣。
这难道是……
“刺客?”
帐外传来一道懒洋洋的男声,依稀夹杂着丝缕笑意。
“我若真是刺客,方才那一箭岂会让你们躲得那般轻易,还只射了你一个花瓶?”
竟是如此熟悉的嗓音和语气。
下一刻——
只见帐帘被剑鞘轻轻挑起,转瞬便进来了个人。
那人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忍不住调笑。
“阿川,你们营里这巡防不行啊,随随便便就被我给溜进来了……”
饶是身子被长胥川挡得严实,柳禾却还是凭声音认出了来人。
果然是他——
虞沉。
看着被长胥川紧紧护在身后的人,还有下方无意中露出的一小截裙角,虞沉面上浮起一阵戏谑。
方才若非瞧见帐内有个姑娘,他还没打算吓唬他们。
“啧……金屋藏娇啊?”
虞沉踱步走近,眼神间意味深长。
真想不到,阿川居然也能被他逮到这一天。
“挡着做什么,这么不舍得给人看?”
迎着虞沉的打趣,长胥川忍不住轻抿唇角,一时无话。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心事被人窥探的困窘之意。
偏生来的这位自小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主,越不让做什么便越想做什么。
只见虞沉早已一个闪身跃了过来,长胥川试图阻拦却也来不及。
“让我来看看你这娇娇究竟是……”
话音未落,虞沉愣住了。
入目是熟悉的容颜,令他朝思暮念,时时惦记。
四目相对,世界静止。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虞沉试探着唤了她一声。
“……阿禾?”
她为何到此处来了,还换了女装。
听着这虞沉独有的称呼,柳禾不由心口一暖。
只是一想到自己只是托他送些东西来,他却亲自从东域赶过来,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来……”
开口询问的瞬间,身子却已被他用力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