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驶入宫门。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车内之人也在继续方才的话题。
“不夜堂牵涉甚多,乃多年基业,”男人缓缓抿唇,沉吟片刻,“……此事容我想想,再给你答复。”
柳禾笑了笑。
“好。”
她没打算要他的不夜堂。
若南宫佞听闻她的要求便一口应下,目的性过强必定有鬼,甚至不排除与长胥疑联手做戏,演给她看的可能。
如今深思熟虑,倒是能让人打消疑惑。
南宫佞,应是可信。
柳禾后背靠上车壁,直直地看着他。
“现在该告诉我,你要找什么了。”
……
秀阁。
就接下来的登基大典之事,南宫佞与朝中众人还有些琐事要商议,将她送下后便径自离去。
诸事皆已被打点妥当,称她身子不适,各种场合可随心出席,任何人不得强求。
头一日尚未过完,柳禾便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贵女们私下点她性子傲慢,摄政王如此相护,定是因为二人早有一腿。
七南将这些话转达时,见柳禾不怒反笑,不免有些意外。
“殿下……”七南抿紧唇角,袖下双拳紧握,“您若不喜这些闲言碎语,属下便将带头之人舌头割断,让她们再也说不得半句。”
舌头割下来啊……
好血腥。
柳禾摆摆手,不甚在意。
“你我与她们不同,终归不是来选妃的,没必要在无用的琐事上浪费时间精力。”
头一件事便是找到符苓。
见不到他的人,她的心总放不下。
晚些时候。
七南敏捷从窗外跃入,身形矫健。
“今日属下已经将殿下所说几处摸查过了,”她关上窗,压低声音回禀,“不见殿下所说之人的踪迹。”
柳禾缓缓蹙眉。
入宫前她已仔细研究了南境新宫的结构布局,知晓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这几处。
怎么会都没有……
等等。
倒是险些忘了那里。
既能藏物,想来也能藏人。
见柳禾忽然起身换衣,七南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放心开了口询问。
“殿下要去何处?属下可以替您前往。”
她既身为殿下的死士,若让贵主事事躬亲,便是失职。
柳禾边换衣裳边看着她开口。
“密阁外的十人守卫,能否引得开?”
七南定定点头,语气果决。
“能,五十人亦可。”
才来到殿下身边不多日,她尚未获得真正显露身手的机会,唯一的一次还被南宫佞压制。
她确想尽快证明自己,让殿下知晓七南是有用的。
面前之人不过十八九岁,说话做事皆有些老气横秋,柳禾忍不住笑笑。
忽然走近抬手,在七南脖子上挂了什么。
“……殿下?”
七南不解,下意识低头看去。
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竟是一枚小巧精致的平安符。
七南愣了。
她是死士,生来便注定将为贵主而死。
母亲当年为护先帝殒命前与她说过,杀手当身坚无隙,便是耳孔也不可。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拥有一枚祈福的平安符。
“殿下……”
柳禾笑着开口。
“你记着,我的死士,只许生,不许死。”
比起工具,她更想要并肩作战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