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
不过堂主真来了也无碍,反正他更早些。
闹了片刻,也该说说正事。
听她问起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困在此处,符苓瞬间冷下脸来。
“我大老远赶过来给他治病,他却将我诱入此处,实乃欺师灭祖之逆徒……”
纵是长胥疑此时不在这里,符苓却也难压怨气。
柳禾哭笑不得。
密阁非皇室血不可启,遇生人尾随出入亦能识别制止,符苓无长胥疑准许自然出不去。
刚被困的那些日子,还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好在只是困住,没做什么伤人之事。
“别生气了,”抬手顺了顺他的心口,柳禾温声道,“我能带你从这儿出去。”
瞧瞧……
还是自家妻主知道体贴人,比那欺师灭祖的徒弟强千百倍。
符苓只觉心口愤懑瞬间消散,轻叹一声将脸贴在她身前,轻轻来回摩挲。
“你都来了我还走什么,倒不如留下来帮衬你……”
方才问起她为何来此,她余下的话虽未说完整,他却也能猜得到些。
既出现在此处,除了寻他之外,定还有别的打算。
比如——
借机拿到长胥疑的纯阳血打开匣子。
“要他的血也不是什么大事,”符苓冷哼一声,“毒晕了随便找个女人的床扔上去,做事的时候顺便把血取了,那逆徒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说得出这话,可见确是被这个徒弟气极了。
柳禾四下打量一圈。
密阁面积不小,这是专程腾出了一间内室供符苓居住,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也都是上好之物。
真是奇怪……
长胥砚将符苓强行留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了眼地上的药渣,柳禾忍不住关切。
“你身上可是有伤?为何要喝药?”
符苓一愣,缓缓摇头。
“不是我,是他。”
虽说是借着旧疾复发的由头将他引来困住,可长胥疑这病却不是假的。
奈何那小子硬生生拖着不肯用药,问起是什么缘故却又不肯说,实在倔得要命。
今日又是如此。
他要灌,长胥疑躲。
一来一回推搡间,他实在看不惯那小子冥顽不灵的样子,一气之下连碗带药扣在了他身上。
听着符苓的形容,柳禾顿觉眼前已有画面。
生病不肯吃药……
长胥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古怪。
“他死了倒是没什么要紧,只是莫耽误你打开那匣子,”符苓冷哼着别过脸,“等正事办完,我亲自挖个坑把这逆徒活埋了……”
话虽如此说,柳禾却比谁都明白。
符苓是打心底里舍不得的。
他在这个徒弟身上倾注了太多隐晦的情感,就像是将当年师父花无憾对待他自己那样。
原只是承载旧情的容器,却早已不知不觉有了亲情。
“从没问过你,当初为何要收他为徒?”
若只想将这位冷宫中流淌着南瑶血脉的三皇子当做棋子,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人非草木,久久处之必生不忍。
符苓也不是自寻麻烦之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