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礼要这般久?此处无聊得很,连个与妾打发时间的人都没有……”
有意娇嗔,音量不小。
几位朝臣听得清楚,一时难免面面相觑。
这美人之言也忒大胆了些,竟敢说南境世代由新皇主祭的礼节是破礼。
偏生新皇却半点不着恼。
“柳儿还想同何人打发时间?”似笑非笑间,男人柔柔抚过她的耳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似是压根没听见方才那句大不敬的话。
众臣相顾无言,空余一片死寂。
他们一早便知这位新皇性子古怪得很,决定追随前夕也曾摇摆不定。
奈何有人从后推波助澜,再加新皇本人确有皇室血脉,杀伐果决又政力超然,便也不再动摇。
可眼前这一幕……
总给人一种新皇困于情爱,随时会将这江山拱手送给美人取乐的感觉。
柳禾一边任长胥疑哄着,一边不忘观察最前方几位朝臣的神情。
当属长侯氏的面色最是不善。
想来是自家女儿眼下亦在选秀名单之列,原想得个皇后之位以正门楣,却不曾料到横空杀出来了个她。
眼瞧着在美人撩拨之下,主上越发情不自禁——
众人自是不敢再看,心下默念着世风日下,慌慌张张往反方向去了。
人皆退去。
成功与几个重要人物打了个照面,柳禾目的已成,轻扯长胥疑的袖口示意他这场戏可以收尾了。
男人眉心微锁,似有些不情愿。
方才不愿让外人瞧见她娇俏勾人的模样,他始终克制,连亲一下都不曾。
如今才走完过场,她竟狠心说扔就扔。
今日若是换做师父在此……
她也会如此吗?
明知答案,长胥疑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思索,眸光中有不甘的暗红涌动。
见他不退反进,柳禾正要开口提醒,却被长胥疑反身压在了长凳上。
“长……”
冰凉的指抵住了她的唇。
“小声些,”他低声提醒,语气正经,“姜扶舟过来了。”
柳禾一愣,果然在风息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试图将他推开的动作止住了。
拐角处,一抹暗紫色的衣角拂过。
长胥疑不再犹豫,强势吻下。
不同于本该在做戏时的蜻蜓点水,男人的侵袭不留任何余地,攫取无比彻底。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拒绝。
此次跟来祭神礼做戏,一为挪鼎引邪,二为分辨群臣,三则正是为了有人回去给厉鬼报信。
如今姜扶舟本人露面,倒是省了转述的麻烦。
男人指尖挪动,每个动作都带着试探。
触感冰凉,柳禾身子微僵。
夏风轻扬而过,将不远处的人息和脚步声送入耳中,一切都显得无比清晰。
不知何故,柳禾的心跳有些乱了节奏。
长胥疑缓缓眯眼。
她在紧张……
是怕被姜扶舟看去吗。
指尖挪动。
(有删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