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无害似在安抚,动作却趁其不备猛然出击,将难缠的某人一把推下了水。
……下去吧你。
一时间水花四溅,两只吸饱的避祟虫被冲到了地上。
柳禾蹲下身将两只肉嘟嘟的小虫子捡起来,笑眯眯地随手扔了回去。
符苓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推我……?”
柳禾挑挑眉。
废话,若不尽快将人推下去,瞧他那磨磨蹭蹭的架势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水中美人墨发如缎,眉心却始终紧锁。
显然是对她忽然出手相当不满。
人虽推下去了,柳禾很快却又发现了新问题。
避祟虫生性胆小,加之符苓此时浑身透着不悦气,吓得小家伙们皆瑟缩在角落里不敢靠近。
“收收你的脾气……”柳禾蹲在地上朝水下看,随手捞了只小虫,“吓坏它们了。”
男人轻哼一声,毫不收敛。
“将我囚在不见天日的劳什子密阁,背着我做了那些冒险之事,今日又推我下水……”
一一细数,越想越来气。
“还想要我对你有好脸色?”
柳禾不动声色,静静看他演。
方才拉着她动手动脚的时候,有些人脸色可好得很呢。
不知何故,此时的符苓落在她眼里,活像条动画片里有意闹脾气的小花蛇。
“原是如此……”她故意沉吟,同他商量道,“那如何才能对我有好脸色,让这些小东西帮你解蛊?”
一句话问到了垫子上,符苓喉结微动。
这蛊毒解与不解,他是有些迟疑的。
他怕蛊毒牵绊不再,她没了同他亲近的必要,自此便不肯再如往日那般。
轻轻拉扯她的衣摆,央求般仰起头。
男人小心示弱的模样一时令柳禾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幻境中那个柔弱又倔强的少年。
分别之际。
少年时的符苓急切地询问她的名字,不安地试探还会不会与她再见。
心口一软,柳禾顺着他的意俯身凑近了些。
呼吸,越来越近。
即将贴上的那一瞬——
“……啊!”
异动瞬间惹得柳禾止住动作,下意识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挑着碎石的墨兰卫头朝下摔了个狗吃屎,颇有些狼狈地捂着屁股起身。
右卫闻声赶来,看着满地狼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
“摔……摔了一跤……”
短暂插曲,以摔跤之人领了二十板子结束。
……
行刑室。
四下无人。
“将军……好疼啊……”
挨板子的墨兰卫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委屈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方才您踢我干什么?”
站在他面前的墨兰卫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抱起手臂。
“……不爽。”
若不闹出些动静来打断,那可马上就要亲上了。
他才只亲过一次呢。
“不爽就踢人?”挨打的更委屈了,“那……方才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又是一声不悦的轻哼。
暴露……
他现在巴不得赶紧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