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
撂下这句话,长胥疑便头也不回朝着美人榻走去,像是多看一眼都令他作呕。
这主仆二人若再待下去,他怕是要控制不住扭断她们的脑袋。
但凡换做旁人来此挑衅滋事,绝不会有命活着走出这道门。
奈何柳儿交代过,长侯氏这位静妃暂时动不得,他便只好强忍下胸中忿然。
“最后一次,记清楚了……”
主仆二人战战兢兢出门,忽听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线。
“日后再让我瞧见你来此惹是生非,你们长侯府所有人,脑袋一个都别想要了。”
哪里想到他会真的不顾氏族支持,公然说出这番话来威胁,静妃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惊恐万状。
“是……”
她嗫嚅着唇瓣应了。
“主上的话臣妾定谨记在心,日后当与妹妹融洽相与,更好侍奉君上……”
话落在长胥疑耳中,却听着哪哪都难受。
谁用她服侍。
他是独独用来服侍柳儿的。
静妃故作恭维乖巧的模样令他厌烦不已,再也没了耐性,摆摆手催促她快滚。
看着她的背影,柳禾若有所思。
不知怎的,今日这一通闹剧下来,莫名让她想到了最初上胥皇宫里的栾贵妃。
听闻她如今在番邦混得风生水起,不知性子改了没有。
碍眼的人影前脚才去,长胥疑便已迫不及待,反手将榻上美人捞进怀里。
辗转摩挲,无限眷恋旖旎。
“我也好想念柳儿……”
他的情话独独说给柳儿一人听,不能当着外人。
念着还有事未交待完,柳禾抬手挡住他凑过来的唇,偏头冲七南嘱咐。
“她定是回宫写信去了,你暗中跟着她们将密信拦下,誊写一份再送出去。”
今日之事虽不愉快,却是静妃同她第一次正面交锋。
回去后定会将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交代出去。
“是。”
七南紧随而去,屋内便只剩了二人。
不,三人。
猛地想起床榻帘帐遮掩内还藏了个虞沉,柳禾只觉心口一悬,莫名有些不安。
总觉得要出事。
“柳儿……”
长胥疑轻声唤她,直着身子跪在她的美人榻前,伸手圈住腰身将脸贴了上来。
“好想你,这几日我茶饭不思,日日念着你为何还不回来……”
此话字句皆非虚言。
一日见不得她,他便魂不守舍。
身后不远处升起一阵寒意,柳禾后背一僵,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清晰。
偏生长胥疑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并未留意别处。
男人张口咬住她腰际的环佩,轻扯着仰首看她,狭长的美目尽是勾/引意味。
“思念成疾,小别甚欢,”他的语调很轻,却更显暧昧,“我想服侍柳儿……”
话音将落,后方的床幔动了。
长胥疑眯了眯眼,原本暧昧失智的迷离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警觉。
一闪即逝的杀意透着冷森,视线直直转向床榻。
……床上有人。
长胥疑不动声色,心下暗自思索着。
师父的无血桃花扇中缺了味药,如今正在亲自研补,不会出现在她房中。
来时他瞧见南宫佞正被一众朝臣围着议事,也是分身乏术。
这是他专程挑的时辰,本想着不被任何人打扰。
结果床上竟藏了人。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不要命。
见他眼底明明灭灭,危险混杂着轻蔑交织涌动,柳禾正要开口岔开。
下一刻,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