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们一个诊脉,一个给自己揉着太阳穴,柳禾指尖缓缓摩挲着茶盏边缘。
“不吵了?”
两个男人互瞪一眼,冷笑着别开脸。
气氛虽一时半会好转不了,不过好在是压抚下了,至少不会再轻易动手。
虞沉的身份既已暴露,那便不能放任他们为争风吃醋耽误了正事。
少女纤细的骨节轻敲了两下桌面,语气甚是正经。
“现在,说正事。”
身子坐直了些,平等拂开两个人的手。
见她正色起来,二人都不敢再闹,侧着身子看她等待吩咐。
柳禾抿了抿唇,指尖微顿。
“可有尽快联络姜扶舟的法子?”
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长胥疑眸光瞬间紧了紧。
“寻他作甚?”男人眼底暗红一闪即逝,抿唇试探,“柳儿……想见他?”
与姜扶舟早年相识,他们之间的羁绊他也知晓一二,自然也当她不会轻易放下。
“姜扶舟……”
尚未等柳禾解释,只听虞沉低声呢喃,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要寻之物,在姜扶舟手里。
长胥疑也意识到了些,紧跟着吐出了下一句。
“……玉玺?”
原来虞沉来此为的是它。
反应速度极快,柳禾满意颔首。
虽看似只顾吵闹没个正行,她却知晓身侧二人都是难得的聪明人。
不必多说,只提一个名字便能想通因果。
见长胥疑猜到了自己为何而来,虞沉转头死死盯着他,语气格外沉。
“窃走玉玺自立为王,你可知此举会令上胥大乱,多少人要为你的举动承担后果?”
“是吗……”
偏生这疯子不见半点心虚,挑衅似的往她身上靠了靠。
“那与我何干?”
“……你!”
柳禾适时出声打断。
“玉玺关系重大,确不能留在他们那里。”
上胥若危如累卵,能联手抵御厉鬼的力量便削减一方,于她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
回想起仍在上胥皇宫的几道身影,她也打心底里不愿弃那些情意于不顾。
而长胥疑虽窃走玉玺惹了麻烦,她却是唯一一个没有资格苛责他的人。
他做这些,为的是她。
“自从礼场祭神过后,便再无姜扶舟和婴王姬的动静,我也不知他索去玉玺是为何……”
长胥疑如实同她道。
“你不知?”虞沉冷眼瞥过,显然是不甚相信,“你与那姓姜的狼狈为奸算计上胥,若当真不知分毫内情,他岂会冒险帮你重立南境称王?”
长胥疑眸色暗了暗。
那个人曾让柳儿伤心过,他不愿当着她的面提起。
是以便是被虞沉质问到脸上,他也并不打算反驳半个字。
只要柳儿相信他,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不过……
姜扶舟此人心思太深,多年于政局中游走让他极善伪装,轻易难被人看穿。
他说他会死,为了一个人。
他那时以为姜扶舟所说的一定是她。
可现在,他却也有些不定。
姜扶舟要做什么,为了何人——
谁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