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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姜扶舟放出消息已过了数日,柳禾几人左等右等,却始终无甚进展。
非但不见婴王姬心腹前来试探,甚至连前些日子时不时出现的暗探都不见了踪影。
时日推移,眼瞧着归期将近,虞沉确有些沉不住气了。
先前的计划他们细细商讨过数次。
姜扶舟早些年曾辗转各处,在各境内埋下了势力,是婴王姬手上一颗至关重要的棋。
婴王姬不会轻易舍弃他才对。
可若是如此,又为何始终无人现身?
可这心急也只会在元宵梅严等人面前表露,每每回到她身边,虞沉便又会恢复温顺之相。
不忍他焦躁,柳禾主动开口。
“我去石洞看看。”
起身欲向外去,手臂却被猛地拉住。
“不行!”
音调高了些,似格外激动。
柳禾微微愣怔。
她只是说去石洞看看,他的反应为何如此大。
也意识到了自己情急之下有些失态,男人清晰的喉结遮掩般地滚了滚。
“我是说……”
唇线紧抿,艰难地组织着话术。
“山路难行,阿禾那夜精力耗费太多,还是在此好好歇着,我去石洞看。”
单是那夜片刻的功夫,阿禾就变成了那副样子,如今他哪里还敢再让他们见面。
“那都好几日了,”柳禾轻声安抚,试图同他商议,“我现在已……”
话音未落却已被打断。
“什么都好商量,这个不行。”
虞沉平日里温顺有耐心,几乎从不会打断她的话。
这会儿非但打断了,唇线还紧紧抿着,面上的神情显得固执又强势。
柳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似乎自己每每提到与姜扶舟相关之事时,虞沉的反应都会变得格外大。
见她面色有异似是起疑了,虞沉态度瞬间软了几分。
“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我不喜欢他看你,”嗓音闷闷,自她颈窝传来,“阿禾……别去见他行不行?”
柳禾一怔。
怪道反应这般大,原来是醋了。
不过虞沉素来行事周全妥帖,让他去探探情况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自己硬要跟去才会适得其反。
“好,”没过多推诿,她轻声应了,“那你小心。”
趁着虞沉换衣的空档,她又忍不住补充。
“我总觉得那枚信号弹有异,去了之后可从此处下手,看他会如何说。”
她这两日将过程回想了多次,猜测问题出现在那枚信号弹上。
不像是通知人来增援,反倒像极了驱逐。
姜扶舟用那枚信号到警告——
任何人不得接近此处。
虞沉面色和煦,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又腻了片刻才舍得松开她离去。
出门后。
男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越往接近石洞处走,他的脸色就变得越黑。
每每想到那夜阿禾的样子,他的心也像是在跟着她阵阵抽痛。
一切只是因为那个叫姜扶舟的男人。
行至石洞门口,元宵等人上前来汇报情况。
见自家将军面色铁青,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元宵恍然意识到他情绪已差到极致。
几次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元宵悄悄揉了揉屁股。
已经有了五十军棍在身后背着,倘若再惹恼了自家将军,回去怕是要顶不住了。
虞沉来此不过片刻,石洞外的气氛已冷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