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将她言语间的欺骗化作贪婪的欲念,尽数用动作发泄回去。
看透了姜扶舟的反应,柳禾唇角勾起。
让人自动妥协的原理其实很简单。
用最强硬的态度步步紧逼,寻到时机做些退让,最后抛一个让人松懈的条件出来。
在心理机能作祟之下,对方便什么都会答应。
就像此时——
姜扶舟只会记着她最后所说腹中无胎之言,做些什么也不会损伤身体。
至于先前的顾虑,自然是早已顾不得了。
单向的动作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
男人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发间,像是情人亲密的呢喃,又像是埋怨的低语。
“谁教你……”他喘息着,再也压制不住,“教你……说谎话骗人?”
“你。”
柳禾头也不抬,张口咬住了他的侧颈。
牙齿尖锐,又疼又痒,好似稍稍用力就能将他脖颈咬断,血溅当场。
男人并不躲闪,甚至将喉咙往她口边送了送。
用命乞欢,不外如是。
痒麻感逐渐变成强烈的刺痛,她显然并未收力。
痛觉令人的感官灵敏数倍,姜扶舟不自觉闷哼一声,喉结剧烈滚了滚。
“小柳……”他唤她,嗓音有些低哑,“把绳子解开。”
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让他异常不安。
“解开做什么?”拉下他的最后一件衣裳,柳禾随手扔到一边,“什么都不用你做,安心等着就是了。”
回想起初时——
少女青涩懵懂,还不懂世间情爱为何物,想不到如今却已如此老道。
姜扶舟心口莫名涌过一阵酸楚。
如果……
他当初没有做出那般选择,她现在也许只是他的。
“小柳……”
似是嫌他话多,她随手将赤色小衣揉成一团,毫无耐心地塞住了他的口。
姜扶舟猛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自己衣衫尽褪被束缚在身下,甚至连话都不许说,这般处境他做梦也没想过。
“很惊讶?”
柳禾顿了顿,撑在上方俯首看他。
“当初上胥皇宫那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是不是不敢对姜大人如此无礼?”
她的声音冷情,眉眼间透着些慵懒的倨傲。
“可我不是她,我会是……”
眼帘微垂,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眸子。
“南境的,新主。”
一字一顿。
迎着少女似有挑衅的目光,姜扶舟隐被震撼,竟难以自抑地失了神。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的小柳,会成为像南黛一样出色的帝王。
甚至会把这场仗打得比南黛更漂亮。
他在那个世界里陪伴了她成长的全部轨迹,教她如何玩弄人心,教她如何安身立命。
那些早已渗入骨子里的东西,永远都遮掩不住。
只是……
如今全用在了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