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发泄还是怎的,长胥疑只顾着闷头啃咬。
他才不管什么道理或计划,他只知道自己被那女人亲了身子,不满他挣扎还咬了他。
又气又怨间,力道难免有些重了。
舌尖品尝到了肌肤间渗出的淡淡血腥味,长胥疑转念又有些后悔咬伤了她。
动作轻柔下来,讨好般地舔舐着锁骨。
能从他的力道转变中猜测情绪,既气恼想发泄,又不敢太过火惹了她不悦。
像只炸毛后疯咬的小红狐狸。
传闻中昏君好美色,三言两语就被狐狸变成的美人哄昏了头,似乎也不无道理。
就像这一刻——
柳禾承认自己什么都不想顾忌,只想将静妃一众人尽快处决,好好哄他开心。
理智到底还是占了上风。
咬了一阵发泄情绪后,长胥疑似乎稍稍冷静下来了。
见他有所好转,柳禾抬手,轻轻揉了揉那颗依旧埋在自己颈窝处的脑袋。
男人舒适地哼了两声,乖乖窝着。
“我好脏……”
低声呢喃,满是对自己身躯的嫌恶。
“别胡说,”柳禾心软了又软,指尖顺着他的墨发,“她没做什么。”
长胥疑却更委屈了。
“柳儿还想要她做什么……”
怎么说都是错,柳禾只好装没听见。
“那……”
她顿了顿,生怕哪个字触碰到了他脆弱的神经,谨慎斟酌着字句,简直比哄孩子还要小心。
“那我去备水?”
长胥疑一怔,面色从戚哀转成绝望。
备水沐浴……
柳儿果然还是嫌弃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自己身上被那脏女人碰过的地方,全都剜下来喂狗。
每一寸都剜到骨头里,这样就不会留下痕迹了。
这般想着,长胥疑毫不犹豫摸索出匕首,卯足了力气要往有印记的地方下刀。
好在心声入耳,柳禾早有了准备。
见长胥疑抽刀欲往身上捅,她忙眼疾手快将匕首夺过来扔下,这才免了一场血光。
“好了,不闹了……”
柔柔拉过他的腕,包裹在了柔软的掌心里。
“今夜之事是长侯静怡胆大妄为,趁你身弱之时冒犯,又非你的过错,何必为难自己?”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却无半点责怪之意。
“莫说是没有什么,便是真有点什么,我也只会埋怨自己来得太迟,不会不要你的。”
长胥疑愣怔片刻,抬眸静静看着她。
一个轻柔温和的吻印上嘴角,少女轻笑着,抬手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发。
“回神。”
回神……要如何回呢。
魂都钉死在她一人身上了。
“长胥疑,你记着,”视线落上被扔远的匕首,柳禾认真叮嘱,“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人值得你赌命。”
此话意有所指。
她想提醒他,没必要为了她舍弃自己的命。
男人唇瓣嗫嚅,低垂着眉眼。
半晌后才吐出了两个字。
“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