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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衣衫不整被掀翻在地,惊诧地看着来人。
方才柳禾那一下出手毫不留情,静妃尾椎摔得疼痛难忍,半天爬不起来。
顾不得理会她,柳禾忙上前去看被绑在床上之人。
长胥疑此时赤着胸膛,腰带被扯得有些松了,满眼血丝,苍白虚弱,俨然是浑身提不起力气。
肩膀处有斑驳错落的咬痕,数量虽少,在雪色的肌肤上却格外清晰。
柳禾眸光冷了几分。
看见她来,男人眼尾瞬间泛红,似已委屈至极。
奈何这会儿嘴也被封着,长胥疑挣扎无力,只能强忍着羞怒任她打量。
从未见他狼狈成这样,柳禾忙解开嘴上束缚,将人护在怀里。
长胥疑的喘息声格外清晰,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暗红。
他眼下提不起半点力气,自不能下床亲手凌迟了这险些强了自己的女人。
无法,只得靠在柳禾怀里恶狠狠瞪着下方。
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好似溺水前最后的浮木,让人不至于呛亡在寒潭下。
“杀了……杀了她……”
气息越发不稳,连带着整个人剧烈咳了起来。
柳禾无奈轻叹。
方才一打眼瞧见长胥疑虚弱成这样,连区区一个静妃都无力反抗,她便猜到他定没有将自己的叮嘱放在心上。
虽不至于瘦一圈,却也区别不大了。
“……主上!”
静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她从未听闻同自家夫君圆房还要送命之理。
被掀翻在地的痛楚渐弱,她小心翼翼爬过来,试图牵住长胥疑垂下的手。
“主上……”语气柔弱,满是央求,“臣妾可是您的妃子,只是圆房而已,很快就好的,臣妾还能为您生下……”
“啪——!”
话音未落,紧接着便是一道响亮清脆的掌掴声。
整张脸被打偏了过去,半边面颊火辣辣的触感渐渐麻木,可见对方这一下亦是用足了力道。
“脸若是多余了,可以不要。”
柳禾冷冷看她,语气宛如寒霜,虽不带半点情绪,却轻而易举将人嘲讽得体无完肤。
静妃愣了半晌。
待回过神后,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眼底的错愕越发清晰。
“你敢打我……”
且不说自己位份比这柳氏高了许多,光是后宫嫔妃争斗伤了脸,此事传出去便足够引起轩然大波。
柳氏……她怎么敢!
静妃捂脸看向长胥疑,后者却压根没有半点为自己做主的架势。
男人缩在床角的姿势像个孩子,双臂抱着柳禾的腰,将脸紧紧贴在她的双腿上。
小心又惊恐,似是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
“打你又如何?”
柳禾侧目瞥她,轻揽着长胥疑的肩膀,掌心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
同静妃交涉之余忍不住低头,看了眼可怜巴巴的长胥疑。
心不自觉软了下来。
柳禾一字一顿,定定宣示了主权。
“他是我的。”
短短四字,却瞬间化作极大的安抚。
长胥疑自觉有了依靠,早已全然无视了床下还有一人,习惯性往她怀里钻了钻。
主上像孩子般钻进美人怀里,这姿势分明格外违和。
可不知怎的,柳氏眉眼间透出的威仪漫不经心,竟显得比长胥疑更像个帝王。
静妃瞳孔微缩,心下没来由一阵不安。
“长侯静怡……”
柳禾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语气平缓无波,压迫感却极强。
“你把我的人惹哭了,这笔账,想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