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下来。
饶是柳禾小心提防,身体里的厉鬼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好似不存在般。
如此平静无波,反倒更令人不安。
胸口处的箭伤好转速度很快,待到将能下地,柳禾立马开始收拾贴身物件。
长胥川一进门便瞧见她在整理包裹,不由地愣怔在原地。
她……要走?
说不上心口是何滋味,长胥川缓步上前。
“去哪儿?”
“出来时日太久,该回去了,”柳禾动作不停,随口解释道,“身边的人寻不到我,怕是已经急坏了。”
长胥川略略思索,点了点头。
“好,要回何处,我送你。”
柳禾手上动作顿了顿。
此行本就是为了甩开身边之人,长胥川也不能跟着,哪还能让他送。
“不用,我一个人……”
话音未落,手腕却被男人不轻不重拉住了。
“为何这般急着摆脱我?”
没想到心思会被他一眼看穿,柳禾愣了愣。
男人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若是嫌我麻烦……”
眉眼低垂,楚楚如远山青墨。
没人看到这样的神情会无动于衷。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禾下意识否认,意识到这般言辞有些苍白,又温声软语补充了一句。
“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很开心。”
长胥川同他那些兄弟们不同,惯来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平日里这般安抚便已足够。
可不知何故,今日却有些不依不饶。
“那为何要走?”
遇见他既为幸事,为何要独自离去。
柳禾只得继续编造说辞。
“不想耽误你的正事,你既受虞沉所托来此查事,若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心不安。”
听她这般说,长胥川依旧不甚相信。
“虞沉要我过来守住密道洞口,平日里只需防范生人接近就好,没什么别的要事。”
这个理由也走不了。
见她还打算说点什么,长胥川索性抢先打断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要走。
知晓瞒不过去,柳禾抿了抿唇。
厉鬼毫无动静让人不安,接下来这段日子她需独自在宫外等待厉鬼消散,以免生出意外伤了身边人。
“若你不肯说,我便写信去问虞沉,他在南境待过一阵,应是认得了些你身边的人……”
语罢作势要转身,柳禾抬手将他一把拉住。
体内厉鬼尚不知情况如何,倘若长胥川真将人寻了来,倒是会添许多麻烦。
想必是看穿了她不想留人在身边,有意说这话来威胁。
“先前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柳禾无奈叹息,看了他一眼,“长胥川,谁教你这么威胁人了?”
男人目光坦然。
“小五。”
“……”
见她不吭声,长胥川一时拿不准这死缠烂打的法子可否有效,索性换了种方式。
“刚见,这就要赶我走?”
一声轻叹,男人语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