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睁眼。
身子乏的厉害。
“殿下?”
稍稍抬眸,正对上了七南关切的脸,手中端着一碗味道熟悉的参汤。
“总算醒了,您都睡整整两日了。”
入目是熟悉的景致,身体中全然没了入侵者的存在,柳禾不免有些感慨。
转念却意识到,骨节处也没了反应。
戒指失效了……
想来是经此一遭身体损耗过度,需要休养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
所幸她事前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儿倒也并不意外。
以身为阵过程凶险异常,就连长胥疑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筹划一切。
她能安然睁开眼,已算是相当顺利了。
不过倒是得多谢长胥川,若不是他,她身上怕是要多出不少为了保持清醒留下的伤口。
睁眼后里外没见到他的影子,柳禾忍不住询问。
“长胥川人呢?”
“上胥那位四殿下?”七南小心翼翼喂着参汤,回答道,“他带着人巡山去了,算算时辰应也快回来了。”
历经整整一夜,他居然不需要休养几日。
“……殿下。”
七南忽而开口唤她,面色分外正经。
柳禾应了。
“嗯?”
“这位侍郎今次也算是帮了您大忙,性子瞧着也比宫里那些和善许多……”
察觉到七南意有所指,柳禾多少猜到了些,似笑非笑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所以?”
七南眉心一凛,语气定定。
“他适合做正夫。”
“……”
为了她这正夫之位,七南实在是操碎了心。
哭笑不得之时,柳禾正打算说点什么,忽听帐外传来一阵纷乱喧嚷。
“南山走水!有贼人围击!速速增援!”
有贼人围击……
长胥川此行只为守住那条通往番邦的密道,除了七南和番邦那几位之外并未同任何人交过手。
如今番邦人已离去,七南又在身边。
会是何人出手?
担心长胥川遭遇险情,柳禾抬眸无声看了七南一眼。
“殿下……”
知晓殿下是要让自己前去助那上胥四皇子一臂之力,可她实在放心不下殿下一人在此。
若是带着殿下同去,奈何身子正虚尚未恢复,此举也行不通。
“围击之人既在南山放火动手,总不会是冲着我来的,”柳禾顿了顿,安抚道,“再说此处有驻军留守,寻常山匪也进不得,你安心去助他就是了。”
七南短暂思索。
那位上胥四皇子是要紧的正夫人选,日后便是自己人,确实不能袖手旁观。
“是。”
直到七南的背影消失在帐中,柳禾故作无事的神色才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