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周围好热,起身想要离开苏砚这个火源。就在她起身时,一只臂膀环着她的腰将她拉了下去。霎时间她手足无措,双手不知道该落在何处,便是顺势搭在了苏砚肩头。
这是沈昭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苏砚,她再次为苏砚的脸所惊艳。
怎的会有男子生的如此俊朗?那是一张举世无双的脸。玉树临风只能形容顾听雨,至于苏砚,或许真的只有风华绝代可以形容了。
苏砚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苏砚双眸似火,而她媚眼生寒。
苏砚浅笑,那份邪气自然生成:“沈昭啊!倾国倾城形容你实在是太俗了,我觉得应该是祸国殃民!”
祸国殃民?这哪里是什么好词。
沈昭这才反应过来,苏砚的手正扣在自己腰间,她的腰早就没有知觉了。
她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苏砚却是更紧了。
“苏砚,你手臂不是没力气么?”
苏砚嘟囔道:“那是刚才,谁叫你给的药见效快了?”
她真的觉得腰部酥酥麻麻的:“那你先放开我,这样很难受。”
苏砚沉声:“沈昭,你为何会来救我?”
“救你自然是想让你活着。”
“我说让你来救我,那是玩笑话,你竟当真了!”
经苏砚这么已提醒,她也想起来苏砚被吸进这里时对她说的话。
“你若真是舍不得我,你便来救我。”
可是她救他只是出于本心。满地的草发出幽蓝色的光,在沈昭眼里不断闪烁着。
“我救你并非因为你说的话,只是我觉得如你这般人不应该在此处陨落。”
她说的是“陨落”这个词,陨落是高手的专有词,这也代表着在她心里对苏砚已然有了崇拜之意。
“我活了这么久,如你这般人我亦是第一次遇见。”苏砚收手,她也不再被苏砚禁锢,顺势她便坐在了苏砚身旁。
此时鎏镜嘤嘤叫着,她侧头看去,鎏镜正蹲坐在她身旁,一脸生气的样子。她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小家伙,苏砚方才没伤到你吧?”
鎏镜五条尾巴摆动着,他骄傲地撇过头,朝着天模仿狼吼的姿态,发出专属狐狸的叫声。
苏砚一手搭在弯起的膝盖上,撑着头,极尽慵懒。他打趣道:“已经五条尾巴了,看来你这只狐狸天资不错嘛?”
鎏镜的天资自然不凡,他可是狐族这么多代以来唯一能够修炼神源的。
“鎏镜自然是最厉害的狐狸。”她抚顺鎏镜的皮毛,既然鎏镜已经忘了之前的事,那她也不会提起。
鎏镜只是一只未经世事的狐狸!
闻言鎏镜在她手心使劲蹭了蹭。
苏砚冷不丁道:“得离开了!”
沈昭不明所以,转头问:“为何?”
苏砚指着一堆尸体:“这些远古巨兽被封在这里太久了,我杀掉的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会引来更多、更厉害的。”
“既如此那便快些走吧!”她迅速起身,伸手准备拉苏砚起来。
苏砚笑了笑:“我走不动!”
“你别装!”
“这次真不是。”苏砚一本正经地说道。
话毕,远处便传来一声吼叫,应该是某种巨兽发出的。
她走上前,蹲身顺势将苏砚的手拉在自己身前:“我背你。”
苏砚二话没说,上了沈昭的背。苏砚本就高挑,沈昭则是有几分瘦弱之态,这样一背,苏砚整个人都能将沈昭裹着,倒颇显滑稽。
苏砚的胸膛与她的背贴在一起,他的气息打在沈昭耳侧,来不及打理的长发随意垂下,与沈昭的青丝混为一体。
风吹起苏砚的衣袖,有三道结痂的伤疤,每一道都很深。沈昭知道这三道伤口意味着什么,在生死逆转之时,正是苏砚割破自己的胳膊,用自己的血给她续命。
苏砚做了,但没有说。她知道了,也没有言明。
好像他们两个之间这些事的发生是理所应当的,沈昭感觉有什么方向偏离了,她说不上来。
她敛去杂乱无章的想法,瞧着四通八达的林子。她问:“往哪边走?”
苏砚下巴指着地上的鎏镜,他的声音慵懒有磁性,沈昭只觉得浑身一麻。
苏砚:“小狐狸,你带路吧。”
鎏镜显然不愿意听苏砚的话,狐狸头别了过去。
不过既然苏砚相信鎏镜,那沈昭自然也是信得的。她道:“小家伙,听话,你带路。”
鎏镜转头便对她一笑,眼睛都是眯在一起的。鎏镜在前边开路,她背着苏砚在后头。
沈昭突然问:“苏砚,顾听雨于你而言很重要吗?”
“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你进来这里就是因为顾听雨。”
“我救他只是因为苏砚想救他。”
苏砚想救他?他不是苏砚?
她问:“你不就是苏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