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娘,你不孝顺我和你爹,会连累珏哥,他就科举不成了。”
“岳母,你逼含娘拿我家的钱送给外人,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宁珏影一直知道孟素含和娘家人的关系很不好,他从不认为是妻子的错,听完岳母的话,他觉得含娘一点都不像李氏的孩子。
岳母这样愚昧的人教养不出聪慧又果决的含娘。
只是,他作为女婿,面对岳母咄咄逼人的向妻子索要好处,他一定坚决站在含娘这一边。
孟素含听到身后马车内宁珏影维护的声音,她决定赶快离开这里。
这些话以李氏蠢笨的脑袋,根本是想不出来的。
真正说这话的人,暗戳戳地让李氏带话,要挟上了她。
要是被孟家村其他人遇见了,真会说她路过娘家的门却不进去,亲娘困难,却不理会,这是不孝,从而影响到宁珏影这个秀才相公的名声。
这个时代,讲究孝悌,不孝不悌的读书人,相当于自断绝路,不能做官。
很好,大房和那个孟韩氏故意设的陷阱。
挑唆李氏向他们夫妻要钱要肉,为了名声,她要是给了,他们就是白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要是不给,那就是不孝,连累到宁珏影的名声也受损。
“娘,我开的那间铺子确实赚了一些钱,可是,我和相公的身体都不好,相公的双腿不能行走,需要花钱,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从小到大,都柔弱的可怕,走路都能吐血,赚的这点钱,还不够我俩的医药费。”
孟素含无视李氏不相信的眼神,解释道:“这次来孟家庄,是为了向你们借钱,带相公前往府城去治病,相公的双腿再不治疗,他以后就再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我的这幅身体,被县城的大夫诊治后,对方说无能为力了,我要是还想活命,就得去府城寻找高明的大夫,咳咳...咳咳...”
孟素含话还没有说完,当着李氏的面,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后,紧接着,噗呲一声,一大口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她刚握住手,用手背去擦,鲜血流到衣领上,弄脏了衣服。
李氏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开口讨要东西,而是着急的催促孟素含,赶快去看大夫。
闺女和女婿身上的病还真麻烦。
闺女赚到了钱又怎么样?病成这个样子,以后恐怕没得好了。
闺女还想向娘家借钱,他们夫妻俩哪里有钱,全家的银钱都握在婆婆手中。
婆婆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闺女他们夫妻俩,要真向婆婆开口借钱,估计会鸡飞狗跳,钱借不到,还会生大气。
到时候,她还会落埋怨,被婆母教训。
还好,她出来的及时,闺女两口子被她拦截在外头了。
“含娘,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宁珏影坐在马车里,心急地喊道。
孟素含没有回答他,而是向李氏歉意地慌乱点点头,“娘,那我带相公先去找大夫治病了,等我身体好点了,再来看你和爹。”
刚出狱不久,人就不安分的孟韩氏想要算计她,门都没有。
孟素含甩起马鞭,马车咻地飞奔了出去。
好在刚才她反应的快,暗中催动精神力,从喉咙中震了口血出来。
不然,她那个娘亲,不会相信她真病的厉害。
孟家村这次寻找货源算是泡汤了。
不过,她可以去其他村子里寻找。
等搞定这些事,她就带宁珏影去府城治病。
希望府城之行,能遇到好的大夫。
坐在马车里的宁珏影掀开车帘,注视孟素含正在赶车的背影,眼中全是柔和的光。
含娘为了不连累他的名声,情愿和岳母示弱周旋。
她是期望自己在读书上有所成吧。
宁珏影心里的暖流汨汨往外冒。
可惜,他的身份,他的冤屈,注定他不能走科举这条路。
岳母能拦截住他们夫妻俩, 应该是有预谋的。
不难猜出,含娘的奶奶和伯娘一家,见含娘赚了钱,撺掇岳母出面,想利用所谓的名声,沾便宜,也有可能,抱有不怀好意的目的,故意接近含娘。
含娘那个堂妹,他会派人盯着。
如果敢对含娘不利,他绝对不软。
他低头看着快要康复的双腿,眸中闪过亮光。
等他双腿彻底恢复了,他就向含娘提出重办婚礼的提议。
他要和含娘组成真正的家,白头偕老。
想到这里,宁珏影就新潮彭拜,自己遇到含娘,是他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孟素含不知道,她的这个病秧子夫君,已经暗戳戳地盯上那些曾经找她麻烦的人。
她赶着马车,去往城里,她打算去乐平县的城南瞧瞧,听说城南有一处专门制作口脂香膏的作坊。
她的铺子里,还没有卖这些东西,她需要给杂货铺子增加新的货品。
孟家庄。
李氏目送孟素含的马车离去后,她忐忑不安地走回家。
刚进家门,就被婆婆孟韩氏给拦住。
“老二家的,你不是说去见那个灾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韩氏转动鼓动的青蛙眼,一脸凶相。
“娘,含娘她刚刚和女婿来了一趟,她打算向你借钱去府城治病,被我拦下了。”
李氏人是糊涂,但是在婆婆凶狠的手段中,还是有点脑子,知道怎么说,挨骂会轻些。
“放屁,听欢丫头说,那个小贱人铺子里的生意很好,每天都在赚钱,她怎么可能跑回娘家借钱?”
孟韩氏顶着全白了头发,两眼冒火地大骂李氏。
“娘,含娘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在家时还要弱,她为了看病,把铺子里赚的钱都花掉了,就在刚才,她还吐了很多血出来,说不好,含娘她见此不了多久了。”
李氏说着心里难受起来,她哽咽地哭出了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