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景元对彦卿的寄托,镜流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无视景元,转身就走。
景元张了张嘴,你这就走?
就没别的要和我说的了?
镜流现在的反应,就仿佛是在说,她只是脑子一热,就过来了。
和景元,没什么好说的。
析娄顺着克拉拉的白发,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反面教材。”
“两个人都不说话,指望着旁白吗?”
“有什么诉求就说,要么就做。”
“懂了吧,你以后可不要学他俩。”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景元和镜流。
析娄说话的时候可是正常声音,大家都听得到。
这话明显就是和他俩说的。
景元回头,幽幽的看着析娄,眼中满是无奈。
都以为他这个将军多么风光,却看不到暗地里有多少掣肘。
他和镜流如果搭了话,不出月余,镜流的通缉令就能贴满罗浮。
罗浮,可不是景元一人说的算。
析娄回瞪过去:“看恁爹啊,磨磨唧唧的。”
诶?!你怎么还骂人呢?
你有没有树脂啊!
景元悻悻的移开了目光。
看镜流都快没影了,景元还不开窍,析娄手里用燕筑凝出一个砖头,丢了过去。
“不是,你想啥呢?还不追?”
景元没去躲,苦笑着说道:“不能追,我没见过她,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析娄招了招手,示意景元凑过来。
“不是,你在怕什么?”
景元叹了口气,说道:“师父她,堕入魔阴了......”
析娄无语,指着镜流说道:“你看她样子像是魔阴身?”
说着,不等景元回话,伸手抓住了景元的手腕:“你脑子平时不是挺好用的嘛?现在下机了?欠费了?”
“有阻力,拔了啊,这罗浮都乱成这鸟样了,没个把人还不是轻松?”
“事情往刃,卡芙卡身上一推,谁还怀疑你啊。”
卡芙卡咳了一声,析娄,我还在呢!
这么直白的讨论让我背锅,这不好吧。
析娄大拇指指了指卡芙卡:“你看,她都没意见。”
“还有那些丰饶民,都用起来啊。”
“你都罗浮将军了,还能再往上发展?发展不了就利用起来。”
这话很糙,景元皱了皱眉,维系罗浮的发展,罗浮就不可能是自己的一言堂。
析娄刚说的那些,他,一句都不认可。
析娄也不管他怎么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保护得了罗浮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师父?”
当亲人与大势相悖呢?是顺势而为?是逆势而行?或者两者求其全?
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答案。
人总是会以自身为本位出发,这是人性。
从析娄的角度出发,他希望自己的朋友能逆势而行。
这点,布洛妮娅就做的很果断。
纵使可可利亚造成了那么多的破坏,积累了那么多的恶名,布洛妮娅仍旧孑孑不倦的洗地。
在列车离开雅利洛的时候,已经略见成效了。
景元看得更多,他想要两者求其全。
但是,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到最后,只能是两者皆失。
景元只是苦笑,像是焊在了原地一样。
他已经在保护了。
可是,这是罗浮啊。
看似一个整体,实际上,派系比垃圾桶的苍蝇都多。
罗浮内奸就只有丹鼎司那么点?
景元可是一点都不信。
但是开刀,还是只能动丹鼎司那么几个。
敲山震虎,目的不是打虎,是为了让罗浮平静一段时间。
不然,为什么景元要费心费力和列车搭上线呢?
罗浮出了事,真能指望上其他仙舟?
白扯,圆峤就是例子。
仙舟,永远不能成为一言堂。
历史已经做出了解释。
正如析娄没有说出的话一样,景元,就是想要两边都得到保全。
院门口,镜流靠在门柱旁。
缓缓摘下了眼罩。
血红的双眸,看向天空。
看向清冷的月光。
为什么自己要过来呢?
因为彦卿没有达到自己的期待?
还是说,彦卿,给了自己一个借口?
这个答案,镜流会深埋心底。
今天见到了小景元,呵,心情不错。
回去喝两杯。
想着,镜流带上了眼罩,刚要推门,一面无形的罩子,挡住了她的手。
镜流脸色一变,什么时候?
整个小院已经被罩在一个全透明的罩子中了。
只是看一眼,镜流就知道,这罩子自己打不破。
析娄感觉到自己的护盾被触动了,嘴角轻轻勾起。
看向低头的景元,说道:“别看脚下,看头顶。”
“嗯?”
景元疑惑的向头顶看去。
析娄轻笑,打了个响指。
护盾瞬变了一下,闪过一瞬云白之色。
景元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析娄。
什么时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