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于云幻之术的护盾，呵，还在用啊。”

院外，一名持明女子凌空而立。

停在护盾前。

思索片刻，在虚空中画了两张符箓，一张打在护盾上，一张印在自己身上。

随后便穿了过去。

仿佛女人是虚幻的一般，护盾没有起到一点阻隔作用。

护盾外看院子一片漆黑，仿佛院内的人已经睡去了。

护盾内，湖边灯火通明。

女人檀口轻启，低声吟道：“罗浮的运势，也比不过这小小的院子。”

“神灭，心鬼，幻安，腐泷，星狱。”

随着女人口中说出五个词语，空气瞬时为之一静。

仿佛被按下了定格键。

令使以下的人，抵挡不了她的伟力，保持着姿势，意识陷入沉寂。

这是神灭。

姬子，景元，卡芙卡三人被拖入幻境。

这是心鬼。

瓦尔特刚想去找来犯的敌人在哪里，漆黑的六面墙壁生起，把他困入其中。

这是星狱。

幻安让瓦尔特和析娄能量滞涩，腐泷让他们肉体无力。

做完这些，大家甚至连敌人在哪里都没看到。

女人缓缓落下，对着析娄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析娄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冷声道：“是嘛？我不记得见过你。”

女人轻笑，向着析娄走了两步：“这样呢？”

身上的素衣褪去凡色，化成美艳的长裙，两支螺旋龙角浮现额上，背后出现一条纤细的银色龙尾。

个子也瞬间拔高一截，面容不断变幻。

“？？？？辰月？？”

析娄看着她的脸，满是不可置信。

辰月笑着点点头：“还记得我呀，不错嘛，小析娄。”

“不过，你以前，不是叫我姐姐的嘛？”

“长大了，不认人了？”

析娄震惊的看着她。

“姐......姐姐，不，我，我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你。”

辰月点了点头：“是呀，说好的，在我下一世之前来看我。”

“结果，被忘记了呢。”

辰月伸手抚上了析娄的脸颊。

“猜猜这是我的第几世？”

析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面前的辰月，与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他甚至不确定，面前的到底是幻术还是辰月。

辰月脸上僵硬了一瞬。

后退了，他后退了。

呵，呵呵呵呵。

“你在，怕我？”

析娄连忙摇头，他怎么可能会怕辰月呢？

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为什么会后退。

还不等他解释，辰月的眸子冷了下来。

“苍古之魂，忆体联觉。”

“该让你也尝尝，这恒古的恨了！”

来不及反抗，也反抗不了，析娄的记忆直接被拖入了尘封在历史中的魔盒。

“辰月，你对龙不敬，犯渎神之罪，可有异议？”

审判庭中，十八道伏龙锁牢牢缠住辰月的身体。

这是辰月的第一世，与析娄相遇的那一世。

辰月纵使跪在地上，依然不改傲然：“只是一个法术的名称，怎么，伤害你稚嫩得到小心脏了？”

“呵，说是斩龙，真能斩龙不成？”

“怪不得持明会没落，有你们这些杂种，封闭族人思想，持明只会沉寂！！”

审判席上，众长者们面不改色。

“持明会不会没落，这是未知。”

“你于龙神不敬，是为已知。”

“未知，不是开脱已知罪责的借口。”

“念你为持明咒术做出的贡献，驱逐出鳞渊境。”

“可有异议？”

曾经的持明居然这么开明？？？

析娄通过辰月的视角看这件事，能感受到辰月的情绪。

当时辰月的内心，满是无辜，痛心，愤怒，仇恨。

对祖先不敬，这样的罪责，杀了都不为过。

现在只是驱逐，你还有什么可仇恨的？

析娄不解，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着。

单纯的意识，能做什么？

“杂种！贱人！持明会毁在你们手里！！”

“届时，你们所有人，都是持明的罪人！”

辰月说着，咬破嘴唇，轻喃了一个析娄听不懂的字符。

瞬间化成一滩血雾，消失不见。

古海，这是持明的圣地。

辰月跨越了空间，出现在古海之底。

恰逢这时，看到有一颗黑红的龙蛋，正在蜕生。

辰月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看族人蜕生。

这难得的时刻，让她离去，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看完这个，看完我就走。”

辰月说着，在水底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龙蛋的裂缝中渗出血红色的微光。

但是不同于辰月所想的那般，蜕生进行的一点也不顺利。

里面的孩子撞击了蛋壳好多次，但是蛋壳还是只有裂缝，一点破壳的样子没有。

辰月忍不住，用龙蕴之术看了一下龙蛋。

龙蕴之术是观察事物运势的。

面前的龙蛋的运势，几不可见。

这是夭折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