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雪很深,但是外面大部分的积雪都被吹到了野地里以及马路两边的河沟里,所以马路上倒没有太深的积雪,最多也就淹到了天良的膝盖处。
但这些积雪都是干的非常干的粉的积雪,东北风一吹就会顺着整个茫茫雪原飞快的被吹到远处,所以天良也不怕这些积雪融化把自己陷进去。
远远的跟着那个三叔一口气就走到了梅龙山的那个巨大的乱葬岗里,这里原本是有上千的大大小小的坟头,现在全部被大雪淹没,整个积雪堆出来的大面积的雪原看着巍巍壮观,甚至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头周围都鼓出了馒头一样的大包。
三叔早早的就把那好几个兔子枪都装满了黑火药和铁砂子,然后就站在一个高处,想整个乱糟糟的看。
下了好几天大雪,有些人家就已经断粮,更不用说野外的这些兔子啊,野鸡呀,黄羊啊,小麂子,野鹿啊等各种野生动物。
所以三叔现在站在高台上就朝着四周看着的眼光应该是非常的好,一旦发现有那些小动物奔跑过后留下的足迹,便顺着那些足迹就追了下去。
有的时候当他路过一片雪,我的时候经常能惊起那些肥胖的大兔子,从那雪窝里一下子窜起来,就要朝远处飞奔。
但这可让三叔喜出望外,顺手拿起兔子枪对着那兔子轰的一声,声音爆裂之后,那些兔子就在一片雪雾纷飞中就栽在了雪面上,瞬间雪面上就被那鲜红的兔子血给染红。
三叔也会开开心心的冲过去把那兔子给拾起来,然后用铁丝穿着耳朵或者脖子直接挂在自己的腰间,就这样天良远远的跟着,确实看到了三叔就这样如法炮制,很快就达到了五六个大兔子。
这些兔子要么就是灰褐色的,要么是黑的,黄的颜色反正颜色不一样,个体也略有差别,但都很大,长得非常肥,甚至他跟着三叔的足迹慢慢往前走的时候,都能看到从那兔子身上留下来的斑斑血迹,在那洁白的闪着阳光的积雪上面,这些血迹看着非常的触目惊心。
出门时候那太阳,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隐进了云层,后面也就是说那太阳也就是出来照了一个面,现在天良,再往半天一看的时候那太阳就消失了。
而北风跟着呼呼刮起,这雪层表面的干雪给吹的四处飞扬,甚至天良透过这些雪雾的蔓延,看到三叔的身影越发的模糊起来。
等这一大片雪雾被风刮走之后,他才清楚地看到三叔好像已经朝着那个乱葬岗的边缘走了过去,他就沿着三叔的脚印也慢慢的跟过去,只不过就在他即将靠近那梅龙山的乱葬岗时,好像听到东北角不远处传来了声声的唢呐声。
冬日里一些村庄上有人老去,也是有人会请那些唢呐班过来给他们吹这种送殡的葬乐的,所以天良听到这个声音,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和惊奇,毕竟像乡村里这么冷的冬天,冻死一个老人也很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他也没有太在意。
此时时间也不过上午的10:00 11:00的样子,按天良的估计来的话,可是呢,早上的太阳明亮亮的早就隐入了厚厚的云层,也不知道是天空还要继续下雪,还是因为天阴,反正这一会儿,他只感觉那风吹的更猛了。
他早上跟着三叔跑了这么一大圈,身上也极为热燥,甚至有了微微的寒意,现在那风刮起来他倒感觉非常凉爽,甚至吹在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刀割一般的痛感。
梅龙山在梅龙镇的东南角,其实这个时候相对于天良来讲,这个梅龙山还是非常高大的,因为现在还没有那些村民远远近近的过来偷拉这里的土和像这里的荒地开辟田地。
所以整个梅龙山显得非常的高大巍峨,只不过现在这个整个梅龙山上都被那皑皑白雪给笼罩,山风四起吹的那些雪雾到处飞扬,也就让整个梅陇山充满了一种朦胧的模糊的景象。
三叔还背着那几管双管兔子枪,慢慢的往梅龙山边上的那个巨大的乱葬岗里面走,而天良顺着那东北风听到那些唢呐声悠悠扬扬,高高低低,就像是那群人顺着这东北风也朝着这边慢慢的走过来。
也不知道谁家有这么大的魄力,在这么大的皑皑白雪中出来送殡,天良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万万你没有想到,这只是他的一个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