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这就是凉州治下的村子?”
第一次,国公爷没有叫杨致远贤婿。
杨致远的脸色不比国公爷好。
他心里更多的是自责。
“外公,父亲毕竟正式上任才一个多月。
凉州这么多村子,父亲他——”
老二学礼心疼地看着父亲。
“礼儿!”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杨致远打断了。
“国公爷,是下官失职!”
杨致远也没再自称小婿,而是使用了官场上的称呼。
国公爷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却是不该把苦水村的事怪在杨致远头上。
他叹了口气,道:“苦水村的乡亲们,我们来晚了。”
杨致远接口道:“明日,凉州县衙专为咱们苦水村开衙一天。
任何人有任何冤情都可以直接到衙门伸冤。”
“这位大老爷,你是谁?
你说了算吗?”
淮安站出来,道:“各位乡亲,这位就是咱们凉州县新上任的县太爷,杨大人。
杨大人答应大家的,一定能做到。”
“多谢杨大人,多谢杨大人!”
苦水村人又是连连叩头。
“杨大人,请赎小老儿轻狂。
实在是被坑苦了,吓怕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颤巍巍往前走了几步。
“杨大人,实不相瞒。
十年前苦水村也有乡亲去县衙告状。
县太爷也说要为苦水村人主持公道。
可是最后,最后不了了之。
前去告状的那家人下场可就惨了。
不满三岁的儿子被人推到井里淹死了。
婆娘受不住打击上吊了。
最后,连他自己都疯了。”
老汉说的是十年前的事,苦水村人都还记得。
此时听他再次说起来,都忍不住唏嘘感叹。
“大老爷”,那老汉继续道:“我老汉也活够了。
今天不怕把话都说出来,只求别连累我的儿孙。”
“杨大人,自古官字两个口,官官相护。
我们实在是怕了呀!”
“乡亲们,你们看!”
安安从荷包中掏出昭帝御赐的玉佩,高高举起来。
朗声道:“大家看我手中的这块玉佩。
此玉佩乃是当今圣上所赐。
我执此玉佩对百官有先斩后奏之权。
今天,我就以此玉佩起誓。
一定会彻底铲除苦水村的村霸,还大家太平日子!”
安安拿出这块玉佩,她身边的外公、父亲,哥哥们,淮安,众侍卫都纷纷跪下了。
苦水村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就凭一块玉佩就让自家外公和父亲也下跪了。
还是刚才的老汉有些见识。
双膝一跪,高呼万岁。
其他的村民也都跟着山呼万岁。
安安让众人都平了身。
正要说一下自己对村长一家的处置。
一个侍卫突然从后面暗影里闪身出来。
“郡主,张发财回来了!”
说罢,从后面拎出来一个人。
正是刚才去找老范头儿的村长张发财。
他其实回来有一会儿了,刚才的一切他都听见了。